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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奇百怪的撞擊聲震天響起,滾木在狂猛的撞擊下,彈上半空,部分繼續朝前轉動,部分橫拋開去,亦有部分被已給碰得東歪西倒的撞車硬生生攔住,而不論哪一種情況,滾木濺射火屑,且愈燒愈烈,濃煙隨風席捲廣闊的底層,房舍全陷進煙霧去。
“轟!轟!轟!”
像水流遇阻截被激起了水花般,已變成火柱的滾木亂拋亂擲,砸往斜道兩旁的房屋去,一時屋塌之聲,響個不停。
一下又一下連續密集的撞擊,加上陷入濃煙裡,車裡的人首先吃不消,紛紛棄車逃亡,沒有人的車連著滾木,朝後翻側,往斜道底直滾下去。
此時第二波的滾木陣已陷於烈焰中,冒起的濃煙令守城軍大感吃不清,龍鷹見第一批檑木收得神效,連忙發令。
擂木磨擦和撞擊斜道的可怕巨響裡,整座山城也似在害怕抖震,最後一批檑木在全無阻擋下,瘋了般直滾往斜道底部,仍是餘勢未消,近半直撞至城門口,方停止下來,將山城唯一的出口完全封閉。
守城軍齊聲歡呼。
再一聲令下,以火把點燃障礙物,然後用長竿挑起,往下投擲,障礙物便仿如天降火球,落往底層的房舍街道。
此時底層已陷於濃煙裡,敵人嗆咳之聲大作,再沒法像剛才般發動箭攻,龍鷹等趁著仍隱可見物之際,射破散佈關鍵房舍瓦頂上的火油罐,再喂以火箭,火勢愈發猛烈。
敵方一陣急驟鼓響,發出進攻的命令,在城門被火木封閉下,唯一生路是往上攻去,不用指揮催促,以千計的敵人,一手舉盾擋箭,另一手持矛提刀的踏上斜道,住上攻來,喊殺之聲掩蓋了火焰的聲音。情況慘烈至極。
龍鷹狂喝道:“放石!”
話猶未已,堆積如山的大石滾下斜道,朝衝上來的敵人無情砸去,情況令人不忍卒睹。原本氣勢如虹地衝殺上來的敵人,頭崩腳斷的隨石翻滾。
龍鷹發出命令,火箭漫空而起,朝集中在斜道兩旁,準備攻上來的敵人灑去。
席捲整個底層二千多間房舍和市集的沖天大火,一發不可收拾。
六千敵軍入城,死至只剩四百二十五人,全體被俘,在箭鋒下被逼著負起清理災場的苦差。但因龍鷹承諾何時完工,何時釋放,俘虜們非常賣力。他們之所以能保命,全因躲在河溪水池裡,避過大火和箭矢。
皮羅閣本不同意釋放俘虜的決定,但在龍鷹遊說下,終肯各讓一步,處死當中的八個將官。
龍鷹三人記起澤剛不留活口的作風,心忖如論狠辣,他們實遠及不上這些南詔部落。
龍鷹說服皮羅閣最有力的理據,是可一石二鳥,因為將近六千焦屍,送往石橋外敵陣前,在那裡堆積成延綿三十多丈的“人山”,既可寒敵之膽,又可令敵人觸目驚心,且須花時間清理,阻延敵人的第二次全面進攻。如果俘虜明知必死,定會行險一搏,在抵達石橋時不顧箭矢,亡命奔逃。而因運屍來者,全是敵方的人,所以敵軍只好按弓不動,眼睜睜的看著。
兔死狐悲,只因物慯其類,何況曾為戰友夥伴,把守前線的敵人,不少出現情緒崩漬的情況,當場痛哭失聲。
看著堆積如山的焦屍遺骸,龍鷹等也不好受,不過想起洱西集同樣但規模只及眼前一半的情況,也沒甚麼好說的。戰爭從來如此,自始以來沒改變過。
直到黃昏,才清理掉所有焦屍,龍鷹依諾釋放俘虜,拉隊回城。
在清理災場期問,有批敵人試圖從一側攀山來突襲,被巡邏的神鷹發現,倉皇撤走。能有如此翻山越嶺本事者,舍鬼卒還有何人?只不知是否宗密智悲憤交集下,親自領隊?
這場城內大戰,雙方沒有正面交鋒,沒有近身血戰的機會,成為一面倒的屠殺,守城的一方只傷了七、八人,全是中了流矢,但都沒有性命之險。至此,守城軍四人陣亡,慯三十一人,於如此大規模的戰役中,可說是微不足道,但對守城軍來說,卻有一定的影響。
他們曉得若敵人再攻入城內,肯定守不住第二層,遂把防線後撤,退守第三層臺地。
龍鷹又使攻心之計,索性盡開兩門,卻在甕城和主城間,堆滿柴枝和焦炭,令敵人在未擬定策略前,不敢輕進。
龍鷹、風過庭、萬仞雨、覓難天、夜棲野和皮羅閣六個守城軍領袖,來到丁娜四女居住的平臺,憑桌而坐,恰可以俯瞰城裡城外的情景。
夕陽斜照下,災場仍不時冒起陣陣輕煙,提醒他們慘烈的戰爭,在不久前發生過。
勝利帶來的喜悅是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