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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熾慌忙間回身,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學著徐王妃的樣子雙手合十行禮:“高熾見過大師。”
“阿彌陀佛!”那和尚聽到他的聲音才收斂自己的目光,雙手合攏回禮,“殿下不必多禮。”說完又繼續盯著朱高熾看,恨不得能從他臉上瞧出朵花兒來。
朱高熾被看得有點不自然,但礙於自己跟他不熟,也不好出聲,好在徐王妃替他解了圍。
“大師,王爺已經回到王府,您直接去長慶殿吧,我先帶熾兒回鎏華院了。”
“王妃請。”那和尚再次行了個禮,側身讓開道路,讓徐儀華和朱高熾等人過去,自己卻站在原地,看了朱高熾許久。
朱高熾覺得背後有一道不同尋常的眼光一直注視著自己,但又不能回頭去看,看了不就表明自己心虛了嗎?
可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和尚的目光會讓他心虛?
不得已只好小聲跟身邊的老孃咬耳朵:“那和尚是誰?”
徐儀華輕拍了下他的腦門兒,狀似責怪的睨了他一眼:“你小子失魂症還沒好?道衍大師都不記得了?”
“生病又不是孩兒願意的事情”朱高熾話說到一半兒突然打住,轉過頭來驚詫的看著徐儀華,那表情活脫脫像是剛吞下了一個鴨蛋,“等等,母妃說他是道衍?”
天啊!這個和尚竟然就是道衍!那個在明朝的歷史中跟劉伯溫齊名,幫助朱棣靖難取得皇位,被傳說得神乎其神的大謀士姚廣孝就是他!
難怪,難怪他會覺得他的眼神深不見底,難以琢磨,果然不是泛泛之輩。
據說這個道衍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熟讀兵書,精通藥理,深諳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之術,是個難得的奇才高人。朱棣在偶然的一次機緣下與他相識,兩人一見如故,很快成為知己。朱棣得道衍,如虎添翼,而道衍也成為了朱棣最為重要的軍師。
可以說,歷史上的靖難之所以成功,跟道衍的謀略有很大的關係。也正因為他在靖難之中立功甚偉,朱棣才在做了皇帝后讓他還俗,用回本名姚廣孝,在朝為官,隨伺左右。
如果不是兩人年齡相差實在懸殊,朱高熾都要懷疑這兩人是不是有什麼JQ。
只是,他不明白,剛才道衍看他的眼神為什麼那麼奇怪呢?難道他能看出什麼來?
不會那麼神吧?
這一邊朱高熾心神不寧,那一邊道衍也已經徑直朝朱棣的長慶殿而去。
朱棣剛洗了把臉,就聽侍衛說道衍大師到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奔出去了前廳。
正在廳中品茶的道衍見到他的身影,笑眯了眼,起身行禮:“貧僧見過王爺”
“先生不必多禮。”朱棣忙上前扶出他的胳膊,讓他坐下之後,才走到主位上坐下,“先生因何事如此著急的催促本王回府?”
道衍重新坐回椅子,開口卻是極為簡單的幾個字:“應天出事了。”
“應天?”朱棣一驚,從椅子上跳起來,“先生是說父皇他”
“不是皇上。”道衍出聲打斷他的猜測,“貧僧前幾日夜觀星象,發現帝王星閃爍,可它旁邊的一顆輔星鑾宸卻暗淡無光,若隱若現。鑾宸星主儲位交替,怕是太子要出事,儲位要易主,所以才急催王爺回府,好早做打算。”
“太子?”朱棣皺起眉,略微思索片刻,再次把目光移回道衍身上,“太子正當壯年,會出什麼事?難道此次巡視西北遇到什麼不測?”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道衍斂下目光,將置於桌面上的茶杯端起,解開杯蓋輕拂兩下,送到嘴邊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才又說道,“如果貧僧算得不錯,應天急報就快到了。”
朱棣聞言問頭皺得更緊了些。倒不是因為他與太子朱標兄弟情深,只是剛才道衍的話如同一塊巨石,在他心底激起千層波浪。
太子出事,儲位易主,這對朱棣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朱標一死,朱元璋必定會另擇新君。
秦王朱樉沒什麼出息,雖然是藩王中年齡最長的一個,可實在不能成為諸王的表率。當然了,如果只是沒什麼出息倒也罷了。可他不認為自己沒出息,經常做些自以為聰明的事情讓朱元璋頭疼。前年還因為在封地過失太多,被朱元璋專程招回北平好好訓斥了一頓,罰他面壁半年。後來還是太子朱標實在看不下去才出聲幫他求情讓他回到了封地。所以朱元璋對這個兒子是沒什麼指望的,就算他排行老二,太子要是沒了,儲位應該也沒他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