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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香無奈地瞧了妹妹一眼,“掙錢?你這是在殷家飽吃好穿地呆一年半呆糊塗了吧,男人們打破了頭想往錢裡鑽,可就是沾不上銅板的邊兒,咱們當女人的又如何能掙得一文兩文?何況女人大了總不能一直呆在孃家混吃混喝吧。”
“無論如何你都不要回韋家,乾脆改嫁得了,我覺得那個韋大貴就不錯。”金恬笑嘻嘻地說。
金香立馬變臉,“我寧願典到洪屠夫家去也不改嫁,那樣在洪家也只不過呆兩年,兩年後我還是韋保田的女人。韋大貴家確實有飯吃,人也好,可他人再好那也是旁人,我一個婦道人家首當其衝就是要守婦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若是改嫁這一輩子都會抬不起頭來,人都沒臉了怎麼活?”
金恬不禁身子一僵,“姐這意思是……像我這樣被休回孃家的人根本沒臉,就不必活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金香想解釋卻找不到理由,最後只好實話實說,“你不是也尋死跳過河麼,倘若是我,我也會尋死。但好死不如賴活著,既然你沒死成,那就好好活著,到時候嫁到外鄉去,沒人知曉你的底細,這日子不也能將就著過?”
金恬知道自己和金香沒有共同語言,和她聊天簡直就是自虐,只好敷衍地笑了笑,“姐姐說得也在理,我的事由爹做主就是了,我也懶得去想。”
金恬去灶房洗鍋碗,金老爹去屋裡找金香說說話,無非就是讓金香在孃家住個兩日,到時候還得回韋家去,而且要聽公婆的話典到洪屠夫家。金香聽著心裡再不同意也只能裝作同意,附和著點頭。她心裡清楚著呢,若是典到洪家和另一個男過日子那就是一女侍二夫,她就成了不貞的女人,將來一輩子都會抬不起頭來,到時候不僅公婆會嫌棄她罵她髒女人,就連韋保田都會噁心她,或許連飯都不給她吃。
她下定決心,若是公婆一再相逼,她就去尋死。
金老爹見大女兒也回來了,家裡的活兒有金香一人幹就行了,便吩咐金恬下午鋤草和砍柴。
金恬慶幸自己這副身體有著原身金甜的那副力氣,也存著原身的記憶,否則她沒力氣幹,也不知該怎麼幹。
下午金恬鋤了兩廂地,然後再去山上砍柴。村姑不就是這樣麼,除了洗衣做飯幹家務,還要下地幹活和上山砍柴,姑娘家的跟個男人一樣下力氣幹活。
夏末秋初那股熱中帶涼的風吹在臉上,看著滿山青色,再聞著樹木獨有的香氣,金恬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渾身舒暢。
眼見著暮色降臨,她挑著一擔柴從一處澗谷旁走過。看著清澈見底的澗水,她實在忍不住放下了擔子,因挑重擔滿身是汗,她想在這涼爽的澗水裡洗個舒服澡。
平時村裡的姑娘們大多都是在家洗澡,但來這座山幹活時會偶爾在這澗谷裡洗。因這裡偏僻,平時極少人過路,何況她也不會脫光洗。她脫掉外裳穿著肚兜褻褲下水了,踩在光滑清涼的石頭上,泡在清澈涼爽的澗水裡,簡直太舒服了。
她在水裡盡情地洗著,洗秀髮、洗身子,洗去灰塵與汗水。要不是擔心有人路過,她真想脫光洗個痛快,肚兜褻褲溼乎乎的貼在身上不舒服。可入鄉得隨俗,不舒服也能包裹著,她一個棄婦的身份可不能再做毀聲譽的事。
如此潔淨清涼的水包裹著身子讓她不捨得起身,洗淨之後她便在水裡撩水玩,或是拍著水花,或是仰頭用嘴接著從石頭上流下來的清泉,溫潤微甜,喝著十分解渴。
然後靜靜坐在水裡,腦袋靠在一塊石頭上曬著夕陽,她感覺好久好久沒這麼放鬆了,真想就這麼一直靠著睡,永遠睡下去。可她真不能這般悠閒,她得尋思著掙錢的事,剛才她把這鴿子山都仔細瞧過了,除了木柴和荊棘還真沒有值錢的東西,有也早被村民們弄去了。
昨日她去鎮上買糖送給大嫂也把鎮子從頭到尾走了一遍,無非二十幾個鋪子,看上去像樣的都是殷家的,其他幾個破爛鋪子也就是賣賣包子饅頭和豬肉以及農具的。
真是越想越絕望,金恬這是想破了腦子也沒想到能掙錢的法子。要真掙不來錢,她在金家能耗多久?蔣氏遲早要攆她出門的。
掙錢的法子沒想出來,可是天色已晚,現實告訴她,她必須回家了。她慢慢起身擦拭,然後穿上外裳,就在她準備挑起擔子回家時,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
“誰?”她警覺地問道。
她回頭看著山上,見有些草動,莫非是兔子之類的?若能抓到一隻兔子回家也好啊,這也算是一道美味了。她放下柴,抽出扁擔,躡手躡腳地朝那頭走去。兒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