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都並未顧得上換。因為醫院門口已經有記者在蹲守訊息,於是秦川派人將時思從側門悄悄接了進去。她腳步匆促的穿過長長的走廊,手術室外秦川、李盛安和另外兩個她不認識的人正在焦急等待,她看到他們,腳步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時思還記得,上一次傅銘淵急性胃痙攣的時候,她也是像今天這樣匆匆趕到醫院,只不過那時候她並不如此時一般狼狽,而且無論秦川還是李盛安,面上的神色也並不似此刻般,壓抑默然,眼底都是顯而易見的沉重。
李盛安和秦川聽到腳步聲朝她看過去,看到她狼狽的模樣和紅腫的雙眼,幾乎不約而同的嘆息,可是,他們眼下都並沒有時間來安慰她——秦川的電話幾乎一個接著一個,有些他看了號碼就直接結束通話,有些接起來,簡單說幾句,又有些極個別的電話,他只能向李盛安請示。
李盛安原本老好人一樣的笑容,此刻早已消失不見。他也有些應接不暇,直到某個瞬間,好脾氣終於消失殆盡,忍不住罵出聲來:“人現在還在搶救呢,你他媽跟我談什麼股票跌不跌!”
時思就那麼怔怔的站在走廊裡看著他們,覺得眼前的一切陌生而又荒誕。
來的路上,她心底總還是藏著一份希冀——傅銘淵當著她的面,都可以將辭職的事瞞得滴水不漏,不動聲色的欺騙她,那麼今天的一切,為什麼不可能也是假的?
他說不定只是在報復她,報復她昨天那麼決絕的甩了他。
時思的所有胡思亂想,都隨著手術室裡出來的護士凌亂的腳步聲戛然而止。她試圖上前詢問傅銘淵的情況,可護士撂下一句“還在搶救”,就已經匆匆離開。
看到對方護士服上沾染的血跡,時思有些脫力一般靠在牆上,在她滑坐到地上之前,秦川連忙過來,扶著她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時思雙手無意識的扭在一起,聲音沙啞:“他……怎麼樣了?”
秦川大半夜接到訊息就趕了過來,剛剛又忙於應付各處來電,聲音早已疲憊沙啞:“最嚴重的地方是肋骨骨折,由於刺破了肋間血管,失血過多……”
時思的眼淚無知無覺的掉在地上,她好像在問秦川,又好像是在問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傅總昨天心情不好,一個人去了遠郊的舊宅,”秦川解釋道,“我之前已經問了那邊的情況,一直看舊宅的人說,傅總和小傅總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吵了幾句,傅總的手傷了,見了血……”
時思想到傅銘淵每次見到血之後的模樣,忍不住抬起頭看向秦川。
“看宅子的人幫傅總止了血,但他還沒等情緒完全平復,就開車下了山。”秦川繼續說道。
秦川是傅銘淵手機通訊錄裡最後一個通話的人,他接到電話第一時間趕到醫院時,傅銘淵剛要被推進手術室。彼時他由於失血過多,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卻仍是聲音斷斷續續的囑咐秦川,暫時不要告訴時思。
秦川看向時思:“傅總只是不想讓時小姐受到驚嚇。”
時思咬緊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等在手術室外的時間,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時思心中的痛苦憂懼隨著時間的推移成倍遞增,可眼淚卻彷彿已經幹了,再也不曾流下來。
她有些失神的靠在椅背上,毫無意識的輕咬著拇指的指節,直到手術室的門被開啟,傅銘淵被推出來,時思才猛地回過神,起身衝了過去。
傅銘淵呼吸微弱,面上幾乎沒有半分血色,比外面的夜雪更加蒼白,時思甚至疑心他就此不會醒來,也只有在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懼怕失去他。
手術雖然成功,但傅銘淵仍未脫離生命危險,他轉入ICU後,時思正要去拿隔離衣進去陪他,卻被李盛安攔住了。
李盛安亦是滿眼疲色,但此時已經不再是接電話時壓不住火氣的樣子,他和善的看著時思:“時小姐,我們先聊聊?”
*
“我和你有什麼可聊的?”
傅銘凱聽著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幾句之後,想到記憶裡對方面目模糊的模樣,毫不在意的笑道,“陳董,如果我是您,這個時候大概第一件需要做的,就是等醫院那邊的結果,看他究竟情況如何再做決定。”
他的聲音裡已經帶了些微的嘲諷。
可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並不肯放棄任何一絲說服他的可能,依舊不斷的說著這其中巨大的利害關係,傅銘凱指尖隨著餐廳裡的音樂聲一下一下的敲擊著,另一隻手拿著手機,隨手就扔進了面前的酒杯裡。
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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