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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歌感覺自己像是在看一副諷刺劇,她想起《千秋引》有一場戲是朝堇和蔚子愈成親,跟此番景象如此相像,如今想來只覺得恍如隔世。
等到將新娘送回婚房,蕭瑜又出來給眾人敬酒。
第一杯敬給溫歌,蕭瑜眼神明亮地看著她,溫歌一瞬間想問他是否有秦楊的記憶,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將酒一飲而盡。
喜宴上眾人對溫歌恭敬不已,隱隱帶著比以往更盛的畏懼。
太子遺孤溫劭也出席的喜宴,似乎前些日子也及冠了,給她敬酒時芝蘭玉樹的模樣,眼神不閃不躲,溫歌想起來似乎其才華謀略頗為出眾。她登基的時候溫劭個頭才到她腰間,很久沒見,如今溫歌看自家侄子需要微微抬頭。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其他人看著溫歌有些防備,等溫劭安然無恙敬完酒後顯然些鬆了口氣,
溫歌想了想大概是因為她將自己唯一的妹妹妹才剛剛及笄就送去了她的封地,苦寒不毛的賀州,所以覺得自己沒有容人之量心狠手辣吧。
她沒再飲酒,看著蕭瑜一改往日寡言作風和徐冉鬥嘴。
溫歌不可避免地又想起秦楊,他一定笑得更好看,眼睛微微彎起來,像是天邊的月牙,清雅又明朗。穿著大紅色豔俗的喜服也很好看,看著他,一瞬間世界都有了生氣。他走向自己,像是懷抱著的春日。
喜堂內人聲鼎沸,溫歌放下酒杯,感覺自己微微醉了,她不引人注意地離開了, ——
回到御書房,溫歌看著空白的聖旨出神,提著的筆眼看就要滴墨了,她才終於在聖旨上落筆。
“……今感天命,禪位於吾侄溫劭。”
寫完這一句停筆,她拿起沉甸甸的玉璽落在了聖旨之上。
她站起身,往下望,想起前幾天小公主就跪在那裡,紅著眼睛,聲音格外堅定:“臣妹早已及笄,懇請陛下賜予賀州為臣妹封地,臣妹感激涕零。”@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而才在之前早朝她宣佈了將雁津予流放去賀州。
“臣妹心悅雁津予已久,雁津予犯下滔天大罪,不敢多言為其求情,只盼能隨他一道前往賀州,”溫歆字字懇切,談起雁津予名字眼神又變得柔軟,她頭重重叩在地上,“願陛下成全。”
她點頭應允,看著自己妹妹難掩喜悅,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舉步維艱護著的妹妹也長大了。
溫歌回過神,復又把退位詔書看了一遍,等墨跡風乾後,捲了起來,遞給身邊的太監。溫歌不計較他眼底的喜意,屏退侍從,自己一個人慢悠悠地往寢殿走。 她抬頭看著漫天星光,像是當初在鄉間小路上看到的那樣。
溫劭有皇位,溫歆追隨心愛之人。
而她空空蕩蕩,只剩一個人。
第51章 歸來
她抬頭看著漫天星光; 像是當初在鄉間小路上看到的那樣。
溫劭有皇位; 溫歆追隨心愛之人。
而她空空蕩蕩,只剩自己一個人。
溫歌低頭踩著自己的影子走了幾步,想了想,快到寢殿的時候還是轉彎去了太廟。
金漆寶座上陳列著帝后牌位,享受皇室香火供奉。人死如燈滅,往事種種如今想來都如夢幻泡影。
她有滿腹心緒想要訴說; 但是張了張嘴,又突然覺得沒說出口的都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最後溫歌輕聲道了聲“再見”。
溫歌抬頭看凝視著母后的牌位; 上了一炷香; 轉身離開。 ——
溫歌迅速回到寢殿打包了金銀細軟,自己給自己簽發了通行令,在暗衛的掩護下,趁著夜色出了宮。
路上有些冷; 她牽著馬; 朝自己手呼了呼氣; 突然想起離開的時候那邊是夏天,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季節。
她想著雲遊四海,盤算先往哪個方向去,不過剛確定當務之急還是找個客棧住著; 就被突然出現的一人差點撞倒。溫歌定睛一看; 竟然是那個靈隱寺的瘋道士,看來還是被別人從府上趕出來的; 嘴上還氣憤地嘟囔著什麼。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溫歌好不容易才聽清楚瘋道士在說什麼。
家丁呸了他一口,輕蔑道:“江湖騙子。”
“王八羔子說什麼呢?!”瘋道士聞言一瞬間想要衝上去打他,被溫歌手疾眼快攔住了,後門重重合上,關門聲在夜晚顯得更外響亮。
瘋道士氣得都要撓門了,氣鼓鼓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注意到身邊的溫歌,很快就認出來:“怎麼是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