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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
“愚忠”的“忠”。
在聽到棺面上篆刻著的內容,知道武遂有可能是造過反的訊息之後,沒有一個人覺得武遂的做法有什麼不對。甚至,他們還覺得,在那樣的情況下,武遂連猶豫也都是不該猶豫的。
“這棺面上是這麼寫著的。”
辛玉衍明知道林立原只是喟嘆般的發出了詢問,並非是要得到自己的答案,卻還是回答了他。
她照著自己剛剛念過的內容,在心裡精簡了一道又一道過後,再一次描述了一遍,“武氏一族自周王朝之始就存在。發展數百年過後,早已是枝繁葉茂。按照這刻文上說的,那武遂一旦被以叛國的罪名斬殺,即便是出去早就不知道偏到哪裡去的武氏族人,株連到九族,也起碼有六百餘人喪命。所以,在那族人來勸時,武遂這才沒像以前一樣直接趕人,而是沉默了下來。”
“他是忠臣,是義無反顧地終於始皇、忠於大秦的忠臣。為了堅持心中的道義,他或者不懼於死亡,但他卻不得不考慮他身後的整個家族。”
辛玉衍說著,彷彿在她的闡述中,千年前那一位糾結到輾轉反側的大將軍,就那樣緩緩出現在了人們的面前。
“為了圍護沒有犯下任何大秦律例、甚至可以說是世世代代都效忠於秦國的家族,他不得不選擇了起義。或者,他沒想過要二世死,也沒想過要把二世從王座上扯下來,自己坐上去。他希望大秦仍舊是大秦,他希望大秦國泰民安,他的‘起義’,僅僅是為自己、為武氏討求一個‘公道’。”
“換而言之,他要的,是專政的太監的死。等撥亂反正之後,皇帝仍舊是皇帝,他也仍舊會是守衛大秦的威武大將軍。”
很讓人不可思議的愚忠。
即便在千年以前,人分三六九等,社會的地位階級如同最沉重的一把枷鎖壓在人們的身上,讓人們不敢反抗,但畢竟權欲亂人心。尤其,那是在離諸侯掙脫周天子的統治、所有黑暗的權力慾/望被擺在明面上還未過去多久的時候。
然而,縱使後世之人再怎麼對武遂打抱不平、希望武遂揭竿起義,但有一點是無法否認的——
人們對武遂至高的崇敬,除了是拜服於武遂身為一代名將的英勇神武之外,也更是對他那一份不問結果和出路的“忠誠”予以最高的敬意。
他死了,是死在對手對他的瞭解上。
專政的太監呼叫了昏君的兵權,讓士兵們假扮成了彼時四處正揭竿起義的叛軍,讓他們假裝攻入皇城。他利用了武遂的“忠誠”,知道武遂不會真正意義上的背棄大秦,引誘著武遂帶著武家軍離開對皇宮的包圍,轉而攻向攻城的“叛軍”。
誰能想到“叛軍”不是真的“叛軍”,昏君和太監在面臨“敵人”的時候,還首先要將自己擒住呢?
武遂出征,是毫無保留、英勇生猛的。被生擒之時,卻同樣也是毫無防備的。
一片靜默。
無論是直播的現場,還是直播平臺的評論彈幕上。
他反了,但他仍舊是忠誠的。
沒有人懷疑著這一點。
此時此刻,除了辛玉衍那澄澈的聲音仍舊縈繞在耳邊,其餘人就只剩下了無言的沉默。
“這棺面上刻著的,是武遂死亡時的事蹟。”
辛玉衍說著,在將棺面上所有的內容、包括武氏後人是如何帶走了武遂的遺骸,來到了這座十里大山,建下了這座陰門村之後,又補充了一句——
“同時,也是一切的真相。”
真相。
她是刻意這樣強調著的。
哪怕她看不見那些觀眾的評論,她也知道,一定會有人懷疑這棺面上內容的真實性。畢竟它是同史書上有著比較大的差異的。
她不管那些懷疑棺面上內容真實性的人,是真的抱著質疑的想法懷疑著,還是別有目的的、為了所謂的安寧,如同那些企圖把這節目上的所有內容給歸類為節目特效的人們一樣,非要把這棺面上的內容強硬地定性為虛假,她只負責履行著她參加節目、對觀眾應盡的責任。
“會在棺槨上格外下功夫的人不多,即使是未曾落沒、按照正常規制下葬的王公貴族,也很難找得出一個。那很費功夫,所以,會在棺槨上下功夫的人,一定是別有目的的。而為了達到想要達到的某種目的,棺槨上的刻字,也必然只會採用真實的內容。”
打造一副棺材可能用不了多久,但要在棺材上刻字,那無論那棺材是木質的還是石制的,都只會更久。誰會花那麼多的時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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