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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農民,祖祖輩輩都在一塊地上耕種,窮的人一直窮,富人一直富裕。一旦遭災,富人哪怕只有一口人,因為有百畝地,拿的救災糧食自然也就是百畝。同理,農民沒有地,得到的災糧也少得可憐。”
秦衍之道:“也就是說,朕的賑災銀子都落到了那些為富不仁的租戶手中了?”
這個誰敢回答?做官的,大多有地,有地的官員也不可能自己種地,自然都是租出去。他們誰回答了,不就是等同於說自己為富不仁了嗎?
秦衍之又道:“朕的天下其實不是朕的,每一次賑災其實不是賑了真正的災民,而是災民頭頂的租戶?他們耕種的每一塊土地也不是大楚的土地,而是諸位大臣,世家,豪紳的私產?”他歪著身子半靠在龍椅上,淡淡的笑道,“原來,朕是個空頭皇帝!”
“皇上!”
秦衍之看著跪了滿殿的臣子們:“朕守著的不是朕的天下,而是你們這些臣子、世家、藩王的天下啊!”
呼喊之聲在朝安殿中此起彼伏,跪著的臣子們怎麼也沒想到,一次小小的火災,一群吃白飯的災民怎麼就引得少年天子發出國不是國的感慨呢?是哪裡出了錯呢?災情不是年年都有的嗎?朝廷年年掏銀子有錯嗎?賑災,官員們的家也是家啊,被水淹被雪埋,難道他們就不能上報申請自己該得的賑災銀子嗎?
臣子、世家、藩王!大楚不就是這三類人組成的嗎?
皇上是要與天下為敵嗎?
此時,觸覺敏銳的積年老臣們有種錯覺,好像,坐在龍椅上的那位少年,在這短短的半年中有了不為人知的變化,變得……偏激、瘋狂了起來。
魏溪平平安安的回了家,先是安撫了家人一番,就開始著手皇莊的事情。
皇莊好拿卻不好管理,裡面都是皇家的僕人,世代都是替皇帝管理私產,架子比御前伺候的小吳子還要高,一般的人都使喚不動。
魏溪讓皇莊的莊頭送了莊子這幾年的賬本來,看過之後都忍不住嘆氣,道:“佔地上千畝的一等皇莊一年的收成居然還沒我家一個五百畝的莊子收成好,真是暴殄天物啊!”
莊頭道:“皇莊種植的東西在精不在多,收成雖然不如別的莊子,成色卻是一等一。”
魏溪笑道:“幾棵老樹,幾盆花而已,再名貴能夠佔多少地?十年種樹,如果不是還有五百畝良田,就靠著樹發家,那得等到何年何月?”
“我們莊子裡的樹可是專供宮裡貴人們賞玩,一般的官府人家都買不起。”
魏溪接話:“所以,一千畝的地,至少有四百畝都被你們荒置了!”
莊頭:“我們種了各種名貴的樹!”
“哦。”
莊頭:“還有無數名貴的牡丹、秋菊。”
魏溪淡淡的:“哦。”
莊頭沉默了一會兒:“姑娘想要見莊子用來做什麼?”
魏溪合上賬本,幽幽的嘆口氣:“辦學!”
“辦學?”
“是啊,辦一個平民私塾,專門招收平民學子。”
莊頭聲音都尖利了起來:“這可是皇莊!裡面有上百年的珍惜銀杏、楠木、紅木!牡丹是我大楚的國花,秋菊是太后的最愛,你怎麼能夠放任貧民學子入內,糟蹋了花木怎麼辦?皇上太后治罪的話,你擔待得起嗎?”
魏溪似笑非笑的聽完了對方的質問,輕輕揚了揚手中的地契:“知道這是什麼嗎?”
莊頭閉緊了嘴巴。
“是皇莊的地契,裡面還附贈了莊子里老老少少一百二十口莊丁的賣身契。哦,現在不叫皇莊了,我得改個名字,就叫鬥龍書院吧!”
“你……都說它不再是皇莊了,怎麼又用‘龍’字?”
魏溪看傻子似的:“可它前生就是皇莊啊,怎麼不能用龍字了!改天讓皇上給我寫個匾額。”
說皇帝,過了幾日,秦衍之果然又過來了。
因為火災之事,他的身份再也隱瞞不住,魏溪見了他就要行禮,秦衍之道:“在外面不用這麼多規矩。”
魏溪笑道:“我倒是不想這麼規矩呢,問題是您身邊的人容不得我不規矩。”
秦衍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上次入宮,你受委屈了!”
魏溪呵呵笑道:“哪有委屈,該委屈的人也不是民女啊!”
秦衍之更加尷尬,咳嗽一聲,道:“宮裡的人就跟井底之蛙似的,總覺得自己做不好的事情別人也做不好。宮裡都傳得人盡皆知了,平息它也總得有個由頭,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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