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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溪屈身行了禮,笑道:“其實外面流言也傳得□□不離十,只不過,裡面還有些細節不為貴人們所知罷了。”
穆太后招手讓人給魏溪奉茶,聽她道:“娘娘久居深宮,不知道宮外的物價也是常理。就拿繡品來說吧,一般繡莊或者成衣鋪子都只收成品。衣衫的布料有分別,是否染色,是否繡花,花樣大小,針法疏密,繡線的品質還有最為重要的繡工都會影響最終成品的價格。一塊帕子,哪怕只是繡了幾片蘭花葉子,可能也比一件粗麻罩衫來得貴。因為帕子的布料是緞子,蘭花是金線鑲邊,繡工用了雙面繡,針法細密,繡線色彩濃淡相宜,這樣的帕子哪怕就巴掌大小,那也比一件粗麻的衣衫貴重許多,堪比天上地下。”
“因為災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故而我家專收繡花圖樣還有木工傢俱。繡花的紙樣,繡線、繡布,哪怕是一根針呢都是我魏家所出,繡娘們只要全心全意的撲在繡工上,除了繡花,什麼都不用管。她們的吃穿用度全部都是魏家提供,哪怕是晚上繡花需要的燈油也都是魏家庫房出的。木工同理,吃住都是魏家出,傢俱的木材、工具還有塗料全都是魏家提供,他們只需要按照圖樣將傢俱做出來,不管有沒有雕花,雕刻是簡單還是複雜,只要做出了成品魏家全盤接收。只不過,價格與成品掛鉤。外面一套觀音送子拔步床作價兩百兩,我魏家出一百八十兩,不為過吧?”
“當然,也有人不賣於我魏家也行。所有的木材繡布,包括你在魏家的吃住飯食全部都折價,付了銀子後,你儘管將成品高價買與他家,魏家絕對不阻攔。一頓飯,有肉折算是多少銅錢,沒肉的那一頓是多少銅錢,每日的住宿費是多少,我給你提供了住所提供了酒掃,這些都是要銀子來付賬的,我魏家雖然愛做善事,那也不能白養外人不是,否則那不是為善而是為惡了。”
鄭七七問:“這又是何故?”
魏溪笑道:“授人與魚不如授人與魚!你養著他,能夠養到什麼時候去呢。有的人不願意受人恩惠,願意用自己的雙手換取銀錢,這種人值得尊敬。可是世間還有一種人,你白給他吃白給他住,久而久之他就如同跗骨之蛆,以為你活該為他操勞,養著他供著他,稍有不順意就說你家苛責他。”
王霖終於出聲:“那不就是養了個白眼狼麼!”
魏溪點頭:“一種米養百樣人。所以,我們也只能勸導災民們,自力更生自己救自己了。那些人在我家住著,不會繡花的人有老人教導很快就能學會,會的人有過來人指點迷津,手藝也會越來越精進,這不是免費的師傅嗎?日後出去,賣出的東西作價更高,不是一舉數得嗎!”
她攤開雙手,很是無奈:“我家真的窮,皇上把我家藥鋪好的藥材都搬空了,很多鋪子別人要買藥都沒有好藥材,還要養這麼多人,我家怎麼養得活!”接著又看向胡歆兒,笑道,“相比之下,我家不如胡家,胡家才是真正的大善之家。宮裡有賢妃娘娘為皇上分憂解勞,宮外胡家上下一心,全心全意為災民付出,不求回報,堪稱大楚最為慷慨的大慈善家了!太后娘娘,您說是不是?”
穆太后哭笑不得。
胡歆兒方才直接挑撥穆太后對魏家的矛盾,轉頭魏溪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誇獎胡家為大楚頂尖世家,這不是踩在了穆家的腦袋上麼!
穆家有穆太后坐鎮,你胡家的胡歆兒算什麼?皇后都不是,皇帝身邊的一個妾而已,敢跟穆家別苗頭,找死麼!
朝安殿中,小朝的臣子們靜靜的聽著掌事宮女複述康雍宮的一幕,最後一句話落音,秦衍之撲哧的笑了出來:“沒想到魏家又出了個伶牙俐齒的姑娘。”
諸位大臣乾笑的乾笑,不屑的不屑,皇帝咂嘴道:“愛卿啊,你們說說看,我朝每年都有災情出現,士農工商,其他還好,農工這兩項民眾最多,遭災後損失最為慘重的也是他們。朝廷年年救災賑災,廣開糧倉,到頭來最窮苦的人依然是他們,甚至年年災地都有數不清的餓殍,這是何故?”
這事歸工部管,工部侍郎在眾人默默的注視下上前,斟酌道:“皇上,依照往年的統計來看,影響糧食產量最大的災荒是水災和旱災。水災是水提年年都修,近幾年工部涉入修堤之中,倒是緩解不少。只是十里長提毀在蟻穴,非人力能夠解決。再有旱災,這是天災,沒有水就沒有糧食。農民租地,要先交給朝廷五成,再給租戶三成,餘下兩成換上七口之家基本都是飽一頓飢一頓。哪怕不是災年,他們也大多困苦不安。”
戶部官員補充道:“依照戶部對各州縣的戶名統計來看,農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