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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蘇妤有什麼事,郭合可直接來稟。但目下畢竟是正行著昏禮,什麼樣的事能讓他此時闖大殿?
“陛下?”竇綰打量著皇帝的神色輕輕一喚,皇帝未有反應,仍是看著郭合來的方向。
郭合行上御階,在簾前深深一拜,在這樣的氣氛中有些猶豫:“陛下”
皇帝的口吻是如常的淡漠沉著:“怎麼了?”
“蘇貴嬪娘娘”郭合氣喘吁吁地道,“蘇貴嬪娘娘在在椒房殿門口暈過去了”
賀蘭子珩仍持著那半個匏瓜的手一顫,其中餘酒傾灑出來。他垂眸看了眼被酒沾溼的手,毫無遲疑地將匏瓜扔在桌子上,便要起身離座。
“陛下?!”竇綰大驚,未及開口,皇帝已從御階上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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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觀禮的百官,看見的便是皇帝驀地掀了簾子出來,疾步向殿外行去,衣袍夾風。
眾人都齊齊愕住,竟是誰也沒來得及問上半句。
郭合追著皇帝一併行出殿外,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陛下貴嬪娘娘已送回霽顏宮了”
“朕知道。”皇帝腳下未停。
“可是佳瑜夫人”竇綰得去長秋宮接受內外命婦拜見,按理,皇帝得同去。
“先讓內外命婦覲見。”皇帝扔下這句話,坐上步輦,沉冷道,“去霽顏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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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皇帝繼位以來,霽顏宮最忙碌的一次。沒有人知道蘇妤為什麼會突然暈過去,然後就發了高燒。齊眉大長公主立時傳了太醫來,郭合思量半天,覺得這樣大的事他若是不及時稟給皇帝,一旦問罪下來他擔待不起。
是以就在這闔宮上下都忙成一團的時候,皇帝踏進了殿門。
一眾宮人齊齊地見了禮,免禮後又繼續忙碌起來。皇帝行到榻前向齊眉大長公主一揖:“姑母。”
齊眉大長公主淺蹙著眉頭看向他:“陛下不是該行著昏禮麼?”
賀蘭子珩此時卻沒心思同她解釋自己扔下輝晟殿中眾人趕來的事,見躺在榻上的蘇妤仍昏迷著,面色蒼白如紙,急問她:“這怎麼回事?”
“不知道。”齊眉大長公主緊鎖著眉搖了搖頭,“在去長秋宮的路上突然身子不適,剛下了步輦沒走兩步就暈了過去。”
眼前的蘇妤,毫無生氣。讓他恍然想到割破了手腕的她,也是這樣蒼白的面色,倒在他的眼前,鮮血流了一地。
“阿妤”他定了神,顫抖著探出手撫上她的額頭,確實好燙。昏迷中的蘇妤動了一動,眉心微有一跳,好像夢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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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我心裡難受”蘇妤的夢裡,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那個場景。重複的次數多到她自己都意識到她被夢魘住了。
可她就是醒不過來,無力地任由著自己被困在那個夢裡,渾身痠痛。
“他怎麼能”她和夢中的自己一起囈語著,來回來去都是這幾句話,不受控制,“他大婚了”
“他明明娶了我為妻”
昏厥中的蘇妤說得激動,齊眉大長公主聽得神色慌張,看向皇帝,皇帝卻仍面色平靜,未顯怒意。
“阿妤。”齊眉大長公主坐在她身邊溫聲喚著,不知她能不能聽見,只想讓她怪別說夢話了,誰知一會兒還會說出什麼來。
病成這樣再惹惱了皇帝,只能是自討苦吃。
“阿妤。”夢中的蘇妤聽到了這聲輕喚,繼而正安慰著她的大長公主的話語繼續了下去,“你想開些陛下總要冊後,竇綰總好過葉景秋,你”
然後大長公主語中一滯,看向正躬身進殿的一個宦官。她的哭聲也陡然頓住,來人她認得,是御前的宦官。
“齊眉大長公主安、蘇貴嬪娘娘安。”那宦官重重一拜,沉穩稟道,“陛下旨意,蘇貴嬪娘娘既然身子不適,連拜見皇后也去不得,往後就好生在宮中歇息吧。”
蘇妤覺得自己的神色茫然極了,看了他一會兒,才從心底慢慢地生出了狠意,切齒道了句:“禁足”
。
聽到這兩個字的賀蘭子珩身子一震。他記得上一世時,他在這天因為禮服的事失手打了蘇妤,聽齊眉大長公主身邊的宮人稟說“蘇貴嬪身子不適”,細問下去,是蘇妤自回了霽顏宮後就一直在向齊眉大長公主哭訴。
原因不必細究,總之是遲遲沒有起駕去長秋宮見禮的意思。是以他清冷一笑,吩咐宮人說:“去告訴蘇貴嬪,既然身子不適到連皇后也拜見不得,好好在霽顏宮歇上一個月就是。”
說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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