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顏宮問了,片刻後宦官回成舒殿回稟說:“貴嬪娘娘在沐浴更衣,準備著向佳瑜夫人問安。”
皇帝放了心,出了成舒殿往輝晟殿去了。
昏禮之稱,便是因為在黃昏時行禮。昏禮畢後,眾內外命婦才會齊聚長秋宮拜見。而在此前,她們就要早早前去等候,內命婦在椒房殿中、外命婦在殿外。
蘇妤搭著折枝的手上了步輦,與齊眉大長公主一起前往。她看到在夢裡的時候,因為禮服的事捱了掌摑便沒有去見禮。那多少不合禮數,今日並沒有發生那件事,她自是不能不去。
而當她端坐在步輦上,緩緩向長秋宮行去時,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嫁入太子府的那一天。
府裡的規矩沒有宮中嚴格,更多了些民間昏禮的熱鬧。她記得那天從錦都街道到太子府中都熱鬧極了,她與他行了共用了牢食又飲了合巹酒,然後接受幾位隨嫁媵妾的拜見。
如今輪到她去拜見別人了所幸那人也是個妾室,沒有真正成為皇后。
她安慰著自己,一顆心剛剛平復下來,眼前卻驀地竄起了別的景象。就如同做夢一樣,清晰卻又有些恍然,揮之不去的一幕又一幕。
她看到竇綰在輝晟殿中,一身紅黑的禮服,與他同席而坐、同案而食。祭①、肉、醬、稷②他們一起嘗過一道道牢食,然後,行合巹禮
自太陽穴掠起一股劇痛,倏然竄進心底,她猛然捂了額頭,痛苦不已。旁邊的齊眉大長公主一驚,連忙身手扶住她,語氣驚惑:“阿妤?”
“舅母”蘇妤一陣目眩,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眼前的畫面卻仍在繼續。畫面中的她,也喚了一聲“舅母”,繼而便忍無可忍地哭了出來。哭得痛徹心扉,她似乎能真真切切地體會那種心痛。
她看到自己躺在榻上,伏在齊眉大長公主懷裡哭得不管不顧,面頰上依稀有幾道清晰的指痕。
那是在皇帝打了她之後?
“舅母我心裡難受,他怎麼能”她聽到自己哭著說出這句話,齊眉大長公主撫著她的背安慰她說:“好了好了你別太難受,陛下也是一時氣急。”
“不是的”她哭得聲音發虛,搖著頭嘶啞道,“他大婚了要與別人同牢合巹他明明娶了我為妻。”
這是順著夢境發展便會發生的事麼?皇帝會打她,她會躲在自己宮裡痛哭一場,卻不是因為自己受了掌摑之辱,而是因為他要娶別人為妻。
蘇妤心中一刺。對她確實會因此而難受,當初聽說皇帝要冊竇綰為後的時候她就有無可抑制的委屈和痛苦。但在皇帝改冊竇綰做夫人的時候,這種痛苦就不復存在了。說到底不過添個妾室而已,根本就無所謂。
那現在這種痛又是怎麼來的明明不該存在,卻那麼真實地在她心中撞著,讓她清清楚楚地感受著如若他娶旁人為妻她會是怎樣的痛苦。
分明是並未發生、一時也不可能發生的事帶來的痛苦,為什麼會感覺這麼真實
真實得就像她似乎曾經經歷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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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①【祭】同牢禮中的“祭”指的是肝之類的內臟類食物
②【稷】這個“稷”指的是米飯
☆、暈厥
步輦穩穩落在椒房殿正門前,蘇妤緩了一緩,齊眉大長公主猶扶著她,關切道:“阿妤?身子不適麼?舅母給你傳太醫來。”
“不用”蘇妤搖了搖頭,深深沉了一口氣,搭上折枝的手下了步輦。
。
輝晟殿主殿,一派肅穆,一切皆是按冊後之儀而設。正行著同牢禮的二人都很安靜,一道道品過漆案上放著的各樣牢食後,擱下碗筷仍是靜默不語。
宮娥奉上了合巹酒,呈在一切為二的匏瓜中奉與二人。合巹禮所用匏瓜味道微苦,酒從中一過便也染了苦味,夫妻二人各飲一半後交換再飲一半,之後將兩半匏瓜合二為一,以紅線繫住便禮成,意在夫妻二人同甘共苦。
匏瓜呈上來,皇帝與佳瑜夫人各自飲下一半,忽聽得殿外有動靜,似是有人在爭吵著什麼。
天子大婚,誰敢如此吵鬧?
皇帝微蹙了眉頭看過去,見一宦官正疾步行來。他心下微沉,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親自挑給蘇妤做掌事宦官的郭合。他吩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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