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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置
看出皇帝眸中的狠戾;蘇妤只作未見;素手執了茶盞又執了茶壺;自顧自地倒了杯水抿著,卻全然沒有給皇帝也倒一杯的意思。
皇帝瞥了她一眼,笑著搖了搖頭;也兀自倒了一杯,一邊飲著一邊道:“昨晚的事,你不肯提朕就不多問。但你總得告訴朕,朕又做錯什麼了;惹得你這麼不高興?”
蘇妤放下茶盞;沉默須臾;一哂間夾雜嘆息:“沒什麼。不過是臣妾無福,擔不起陛下厚愛。六宮佳麗這麼多,比臣妾聰明的、漂亮的都多得是,陛下也不必對臣妾上心了。”
她只覺得,皇帝去寵誰都好,只是別來招惹她。反正她的父親和弟弟最後都會是一死、她左不過也是一死,那就死個痛快好了,習慣於被他捧在手心裡再去死未免太痛苦。
皇帝靜靜看著她,四下也都寂靜著。蘇妤猶自毫無所謂地品著茶,靜等著意料之中的怒火。
安寂良久,皇帝才有一聲輕笑,說出的卻是:“你便是殺人,也得讓人死個明白。”
蘇妤微愕,抬起頭望向他,卻見他雙眼中雖有無奈,看著她卻仍是笑意滿滿。
當真能不怪罪麼?
蘇妤挑了挑眉:“陛下何出此言?”
“朕是說”皇帝猶豫了一瞬,“你便是要朕的命,也得讓朕死個明白。這麼不明不白的生氣,總得給朕個原因。”
並不是過分的要求,蘇妤卻無話可說。或者說她其實還說不上是生他的氣,只是想避開日後的傷心罷了。但總不能告訴他,她一直會做關於今後的夢、並且還準得可以
沉吟片刻,蘇妤抿了抿唇,緩緩言道:“沒什麼原因,陛下就當是臣妾不知趣好了。”她抬了抬眉,“不知趣到陛下做什麼臣妾也覺得是陛下的算計,臣妾根本不肯信陛下。”
語中帶了些凜冽的譏意,這不是她要他“就當是”,而是徹頭徹尾的實情。如今他做的任何事,在她看來就是一場場算計。無論他待她多好,最後的結局都是改不了的。
賀蘭子珩低一笑:“好得很,但若朕就是不信呢?”
“”蘇妤靜默少頃,復又輕言道,“那臣妾給陛下個可信的理由?”
端得是商量的口吻。看著她的平靜,賀蘭子珩忽地有些緊張,不知她要說出怎樣的理由來。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地沉下,才道:“你說。”
“因為陛下您不值得臣妾信任。”蘇妤壓制著心底不斷滋生的怯意。她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這一句話比先前那許多故意激怒他的話加起來都大不敬。眼前的人是九五之尊、是當今天子,而她在說他不值得信任。
賀蘭子珩心下一沉,手指一叩間隔著白練觸痛了傷口,強笑著問她:“為何?”
“陛下還問臣妾為何?”蘇妤的輕笑中全是輕蔑,“前兩年,臣妾受了多少委屈、多少侮辱,陛下以為是說忘就能忘的麼?當年臣妾信極了陛下,是陛下讓臣妾失望極了。”
蘇妤的笑意始終未減分毫。賀蘭子珩聽得說不出話,雖則從前也知蘇妤心中有怨、亦曾無意中聽到過蘇妤對他的不信任,但這委實是蘇妤頭一次當著他的面如此直言不諱地表達出這樣凜冽的恨意。
儘管莫名其妙翻臉的是她,到底還是他一手造成的。
沉默少頃,賀蘭子珩輕輕“哦”了一聲,道:“所以前些日子你轉了性子都是假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這應該是他既知的答案。但微微上揚的語調中似乎仍卻有疑問,蘇妤冷笑點頭:“是,那會兒是臣妾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想借著陛下的寵愛一雪前恥罷了。章悅夫人也好、佳瑜夫人也罷,臣妾恨得很。”頓了一頓,她又補了一句,“還有陛下您。”
繼而又是長久的沉默,彷彿周遭的一切都已凝滯。賀蘭子珩自是聽得出她在找死——若是上一世,敢說出這樣的話她確是要有麻煩;在這一世,旁人若說出這樣的話也未必就沒有麻煩。
可偏偏是她坐在這一世的他面前,讓他半點火也生不出。
“那朕若是死了呢?”皇帝忽地開口道。
蘇妤一怔,一時只道自己聽錯了。皇帝卻平靜地對上她的眼睛,聲音有力了些地又問了一次:“朕若是死了呢?”
魂魄飄離之時,他曾驚訝於蘇妤的傷心。於情於理,整個後宮最不該傷心的就是她。一個待她一點也不好的丈夫死了,對她而言只能是好事。因為即便他待她不好,彼時她在貴嬪的位子上,在他死後她照樣要被尊為太妃。
那於她而言算是很好才是。
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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