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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算是葉景秋獨一份的殊榮。倒也不是皇帝主動讓她回家省親,不過每年生辰時她都會請旨回家,皇帝也都準了。
今年亦是如此,兩日前出了宮回葉府去,大概還要再過上半個月才會回宮吧。
闔目歇著的蘇妤抬眼覷了覷折枝,輕笑道:“幹什麼這麼酸溜溜的,她要回府讓她回去。反正她也是請了旨的,又不是擅做主張,你有什麼可不高興?”
折枝含怒一咬牙:“就是看葉景秋那副樣子就不舒服。怎麼忘了,當年入太子府之前,她怎麼巴結娘娘來著?若不然娘娘能那麼抬舉她?”
她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位子。
蘇妤目光微凜,默了一會兒清冷一笑:“過去的事,不提了。”
那時她就想當個好妻子,莫說對葉景秋,對哪個妾室都是不薄的。後來落了罪,除卻嫻妃阮月梨還肯幫上她一幫,餘人皆是對她冷眼相待。
“充儀娘娘。”外面傳來了個並不算熟悉的男音,沉沉穩穩的不帶什麼情緒,“陛下準了,如娘娘在蘇府留的時間久,明日回宮也可,以免太過勞頓。”
沈曄的聲音聽上去不太自然,蘇妤也知道,讓他個正經的朝臣給嬪妃傳話難免彆扭。換句話說,堂堂禁軍都尉府的指揮使幹了個宦官的活兒。
倒也虧得蘇澈請得動他。
和折枝相視一笑,蘇妤曼聲道:“知道了,有勞沈大人跑一趟。”
下了馬車,見沈曄垂著眼簾,神色異常沉悶地問了一句:“那麼充儀娘娘您今晚回宮麼?”
“自當回宮。”蘇妤笑答了一句,問他,“怎麼了?大人還要去跟陛下回話?”
“不是”沈曄深吸了一口氣,“陛下說充儀娘娘回宮時天色大概比較晚了,讓臣護送。”
“”蘇妤當下覺得,如不是有蘇澈和這位沈大人交好,沈曄非得恨上自己不可。
一路都在猶豫如何面對父親為好,踏入府門的瞬間立即拿了主意——不論她心中是向著哪一方的,都到底是嫁出去的人,讓父親覺得她完全是向著夫家的,父親才不敢輕舉妄動。
是以坦坦蕩蕩地受了闔府的大禮,蘇妤讓旁人皆退下了,起身向父親回了一福:“女兒不孝,這麼久也不曾回家看過。”
蘇璟神色間無甚表露,只端詳了女兒許久,短嘆了一聲道:“早知如此,就不該讓你嫁給他。”
心下一聲沉重的嘆息。蘇妤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尤其在那兩年裡,她都覺得自己蠢透了,幹什麼要嫁給他?且還在婚後的幾個月裡真心相許。
一陣子默然,蘇妤清淺一笑,頜首道:“父親不該這樣說,陛下待我很好。今日本不是要回家來,突然想回來看看才叫人入宮回了話,陛下倒也準了。”
蘇璟不言,蘇妤沉了一沉,復又道:“是弟弟想讓我來看看,他說父親知道他要去映陽的事。”
卻見父親一愣之後蹙眉道:“你也知道?”蘇妤還未言,他又道:“難道是你的意思?”
蘇妤凝視著他,輕有一笑:“是。”
“他可是你親弟弟。”蘇璟淡泊說。
蘇妤覺得一陣心冷,從父親的神色間,她只覺得父親此話似乎並非傷感於蘇澈的離開。那股漠然中摻雜了太多本不該有的情緒。
“那又如何?”蘇妤平靜地笑看著父親,“從我薦他進禁軍都尉府開始,父親就該知道我也是能狠下心的。他知道蘇家那麼多事,如今我好不容易得了寵,父親覺得我會任由他留在錦都讓陛下去查麼?兩年,我為何受盡陛下厭惡父親您最清楚,蘇家的這些罪,不該再由我來承擔。”
句句違心。蘇妤深感自己實際上還是很會做戲的,一番話說得好像自己當真是個只求榮華富貴而不顧至親安危的人。
“父親您也沒資格指責我什麼。”蘇妤又有一笑,“您對蘇澈就沒有利用麼?就算對他沒有,對我呢?又如何?”她在父親身畔踱著步子,徐徐道出了壓抑了兩載的委屈,“頭兩年,我不知朝中的事,父親您卻不是打聽不到後宮的情況。我在後宮過得如何,父親您很清楚,可您做了什麼?”她微微而笑,彷彿對父親只剩了怨恨一般地道,“您變本加厲地和陛下較勁,可考慮過我的死活麼?若不是舅母一直護著我,我絕活不到今日!”
“你”蘇璟短暫的語滯後怒意分明,“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父親做的哪一件事不是為了蘇家!”
“那就請父親記得我已是嫁進賀蘭家的人了!”蘇妤毫不留餘地地喝了回去,看到父親目中乍現的驚怒,語氣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