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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不減地思量說,“不過這事倒真有意思,也不知她是有怎樣的通天本事,從前陛下厭惡她那般,如今竟還能復寵至此,嘖嘖”佳瑜夫人搖了搖頭,“也是陸氏忒蠢,眼瞧著勢頭不對還硬要尋晦氣,活該連陛下也不拿她當回事。”
章悅夫人重重舒下一口氣,只覺自己丟人丟到了長秋宮。
“行了,你也彆氣。”佳瑜夫人笑睨著她,“後位之爭,到底只能是你我一爭,輪不到她。”
看著佳瑜夫人的自信滿滿,章悅夫人很是受挫。只有她自己清楚,皇帝近來雖是仍常到她的蕙息宮去,卻是和衣而眠很久了。她一直安慰著自己,如若她是這般的境遇,竇綰必定也好不到哪兒去。
但看竇綰這般的神色難道不是?
按捺著心中紛雜,葉景秋銜笑抿了口茶,目光微凝:“是,只能是你我一爭。”
但在此爭前,能除掉的絆腳石還是除了為好。
陸潤儀被這一出弄得寢食難安。
沒想到蘇妤當真敢動她,罰了她闔宮的宮人不說,為了她能“好好安胎”,索性跟大監打了個招呼不讓那些宮人回來了。
於情於理,大監也沒理由不答應。
是以霽顏宮中竟無一相熟之人,好在楚充華那邊調來的人做事也細,也不敢輕視她這胎,一直小心翼翼地服侍著。
陸氏卻是連安胎藥也喝不下去。只覺這日日都要喝的安胎藥比往日苦多了,苦到難以下嚥。勉強喝了兩口就擱到一邊,在近前服侍的那宮娥倒是不像從前在身邊的人那樣苦苦勸她,覷了覷她的神色,輕輕道:“娘子若是實在喝不下去便莫要勉強了吧,奴婢拿去倒了,晚些讓她們煎新的?”
“倒就倒了吧。”陸潤儀隨口應了,眉心緊皺。她是當真不願意從前在身邊的宮人死了,且不說是不是擔心他們的安危——她目下懷著孕,總要為腹中的孩子積德。
一時也有些後悔。她從來不是個聰明人,連她自己也清楚。常常心直口快的,說話做事皆欠考慮。
不同於葉景秋有時還給蘇妤留點面子,她從來沒把蘇妤放在眼裡過——不就是個棄婦麼?她有什麼了不起?
只是從前她位份低、蘇妤亦避世,兩年下來不曾有過什麼交集,看不起也就看不起了。
可氣的事,她有孕之時剛好是蘇妤轉運的時候。按理說嬪妃有孕該是宮裡頭等的大事,她卻就生生讓這麼個棄婦搶去了風頭。
然後一次又一次地被搶風頭。
心裡自然是恨蘇妤恨到咬牙切齒,倒要看看這麼個棄婦敢拿她這有孕的嬪妃怎麼樣,可蘇妤還真就動了刑。
確是她太莽撞了。陸氏不甘的一聲嘆,心裡多少有些後怕。蘇妤罰了她闔宮的宮人,皇帝卻一點表示也沒有。這還是她有著身孕,那等這孩子生完了之後呢?蘇妤可還會饒她麼?
陸潤儀想著想著銀牙緊咬,躊躇再三,終於一狠心發了話:“備轎,去綺黎宮。”。
賀蘭子珩毫不理會蘇妤的不安地在德容殿看了一下午摺子。蘇妤不安歸不安,經了上次的事、僵持了二十幾日、加之今日這一出眼見著皇帝半點也不怪她,總也不好再和他僵下去。
是以態度有所緩和。
研墨添茶,這些事蘇妤做得也嫻熟。賀蘭子珩不動聲色地瞧著,見她分明面上仍有惴惴,大概一開口就又是尷尬。
於是整整一下午,候在德容殿裡的宮人聽得最多的話,便是皇帝在充儀做了什麼事之後,很是客氣地道上一句“多謝”
一屋子靜默。
然後皇帝傳了膳,二人同席而坐、同案而食,照樣話不多,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隔閡,同時又好像有一種說不出的愜意。
徐幽與折枝對望一眼,均是心中腹誹:這奇怪的氣氛。
有急促地腳步聲遠遠地朝這邊奔來,徐幽定睛望過去,是個宦官。待得他到了殿門口,徐幽伸手將他攔住,眼見他跑得氣喘吁吁,徐幽的問話顯得更是慢條斯理:“你不是韻宜宮的人麼?”
“是”那宦官匆匆一躬身,“徐大人安,充華娘娘差臣去了霽顏宮”
一聽這話,折枝立刻挑了眉頭,輕一笑道:“霽顏宮的人還敢來?莫不是知道陛下在這兒有心要告一狀?別費工夫了,早先那些事,陛下根本不怪充儀娘娘。”
那宦官擦著汗也皺了眉,還沒開口卻見折枝神色一驚。
疾步而來的二人是她吩咐去探聽訊息的人。雖知陸潤儀胎像穩固,她還是怕出岔子,如今來得這麼急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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