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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了一默,皇帝凝視著她問:“說得這麼明白,不怕朕怪你了?”
“是臣妾的不是”蘇妤聽得出皇帝沒有怪她的意思,這話倒也真心實意。嫻妃都看不下去這樣的算計了,便是皇帝當真不悅了,也是她自己的錯。
皇帝一笑,拿了那手釧過來,擱到一旁復又轉回身來,攬著她道:“罷了,知道這些日子你心裡不好過。那事也怨朕沒主動告訴你,才成了旁人的計。”
“臣妾想回家看看”蘇妤說。皇帝輕怔,她又道,“回去給父親磕個頭、上柱香,以後蘇家如何,臣妾便不多想了蘇澈能安心做事便做、如是也要如父親那般權慾薰心誰也幫不了他。”
這是想開了麼?皇帝有些錯愕,沒想到在聽罷那些話後,蘇妤會做出這樣的決斷。
“陛下不必這麼驚訝”蘇妤苦苦一哂,“陛下說得是,這麼活著太累。臣妾一直哪一邊也不願放下,因為覺得蘇家罪不至此,總想著許還有出路如今父親去了,臣妾放得下放不下都已如此,蘇澈如今看事情比臣妾還要明白些。”
在皇帝仍有訝異的目光下,蘇妤也有些心虛:“臣妾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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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下嫻妃的神色,比皇帝還要訝異些:“你你就這麼都說了?”
蘇妤面無表情地一點頭:“嗯。”
“”所謂“豁然開朗”就是這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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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輝晟殿照舊一場宮宴,蘇妤則在德容殿中安心坐月子。紅色的線繩在手中翻來覆去;打成精巧的平安結。
今年;自然而然地少了一個——父親去了。
仍是叫人將舅舅與舅母的送去了輝晟殿、蘇澈和姑母的掛去樹上;餘下的那一枚;也還是自己悄悄收著;思來想去要不要給他。
已有太多的麻煩是因為二人皆不肯說而出的,自那晚之後,蘇妤覺得縱使他是皇帝、她怕言多必失;可這麼加著隱瞞也實不是法子。
打從心底想慢慢地將事情告訴他。如是他當真全都不在意;日後她也可大鬆口氣,也許有朝一日連自己重獲一世的事都可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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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眉大長公主在宮宴散之前就來了她綺黎宮探望,入殿便見蘇妤隨意地躺在榻上;凝視著手裡的平安結正發呆。信步走過去,大長公主猛地伸手一奪,見手裡的東西突然沒了,蘇妤才反應過來。
“舅母”有些訕訕地要起身見禮,大長公主無所謂地一攔她,手中把玩著那枚平安結在她榻邊坐下,淡笑道:“年年除夕如此,你不給他,打來有什麼用?”
蘇妤頜首不言,大長公主掃了她一眼,又說:“陛下把這陣子的事都跟我說了。”
蘇妤咬了咬唇,輕言道:“舅母我想放下蘇家。”
“我知道。”齊眉大長公主點點頭,長緩了口氣道,“蘇家這些年讓你掙扎太多,放下也好。”凝睇她的神色半晌,又道,“你是不是還是在和陛下的相處上有些猶豫?”
“是。”蘇妤點頭認了,訥訥道,“我知道陛下待我好,也想信他,可從前的事太多了。從最初開始想,婚後的那陣子他待我同樣極好,後來也是說翻臉便翻臉想著這個我便覺得自己賭不起再試一次。”
就如同一朝被蛇咬便會十年怕井繩,都說君心難測,不知有幾個敢把心交付給皇帝的。
齊眉大長公主沉吟著,覺得她這種膽怯也在情理之中。思量片刻,緩言道:“這話早兩個月我都不能拿來勸你。如今和你們剛成婚時到底不一樣了,你父親去了,你和陛下這死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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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散時已很晚,賀蘭子珩仍是去了綺黎宮。和先前兩年一樣,入了宮門便見枝頭平安結,在宮燈幽暗的映照下,能看出比之前少了一個。抬頭瞧了瞧就不再多說什麼,提步往德容殿去。
“陛下大安。”蘇妤端端一福,覺得皇帝伸過來扶她的手涼涼的,便道:“折枝,快上熱茶來。”
皇帝聽得一聲嗤笑,渾不在意地進了殿去,四下看了看回過頭來問她:“姑母呢?”
“走了。”蘇妤回道,“說舅舅還等著她一同回去,便沒多留。”
皇帝“哦”了一聲,接過折枝遞上的茶啜了一口。蘇妤走過去,躊躇著要如何開口,便悶悶地站在皇帝身側。
賀蘭子珩被她看得不太自在,不知她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端著茶盞的手滯住,也默不作聲地看著她。
“陛下”蘇妤鼓足了勇氣才發出點聲響,“外面那平安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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