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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我們翻譯過來的。原件在穆罕默德二世的國家檔案館裡。也許您想看看這封信。’“斯托伊切夫接過信,我看見他的目光掠過開頭幾行字。‘有意思,’他說。‘親愛的,’他轉向他的外甥女,說道。‘你能不能給我們拿拉基亞白蘭地和一點午餐來?’他分外有禮地朝拉諾夫點點頭。
“埃蓮娜馬上笑著站起來。‘當然啦,舅舅,’她用優美的英語說道。我想,這屋子裡讓人驚訝的東西可是沒完沒了。‘不過希望有人能幫我一把,端上樓來。’她那雙清澈的眼睛最不易察覺地瞟了拉諾夫一眼。他站起來,理了理頭髮。
“‘很高興能幫助這位年輕女士,’他說著,兩人一塊兒下了樓。拉諾夫的腳步聲在樓梯上咚咚作響,埃蓮娜用保加利亞語在和他聊。
“門一關上,斯托伊切夫立刻傾身向前,貪婪而專注地看信。看完後,他抬頭看我們,面容一下蒼老了十年,但神情緊張。‘非同尋常啊,’他低聲說道。‘這封信讓我大吃一驚。’“‘是嗎——怎麼樣?’我急切地問道。‘您知不知道它大概是什麼意思呢?’“‘知道一點,’斯托伊切夫大睜雙眼,緊盯著我。‘您看,’他又說了一句。‘我也有一封奇里爾修士的信。’
第五十六章
我和巴利沿著寬闊的鄉村大道去勒班,這條線路我熟悉,勒班的那家旅館我也記得很清楚,我渴望見到父親,也許我們很快就可以看見他,想到這裡,我就激動得喘不過氣來。一個男人開啟前臺後面的門,他是這家小旅館的經理,他驚訝地轉向我,馬上說,這個年輕的小姐來了,她長得真快啊,都長大了,還有她的——朋友?
“表兄,”巴利說。
我問,是否有人知道我父親在哪裡,但沒人知道。我們開啟門,父親的房間寬敞、怡人。突然看到父親的箱子,房間裡到處是我熟悉的他的衣服,他用了很久的刮鬍用具和好看的鞋子,我感覺更糟了。前幾天在牛津大學詹姆斯教授的房間裡才見過這些東西。這種熟悉令我震顫。
不過還有一個更大的震驚。我父親生性愛整潔。不管他待在哪個房間或辦公室裡,那地方都是整潔和細緻的典範。我從未見過父親的東西這樣亂七八糟過:箱子扔在床上,東西掉出一半,顯然他在裡面翻找過,扯出了一兩樣東西,地板上掉落了襪子和汗衫,他的輕便帆布外套也扔在床上,看來他也是在匆忙中換了衣服,把脫下的西裝堆在箱子旁邊。我突然想到,這或許不是我父親乾的,是有人趁他不在時搜過他的房間。我又有了另外的想法。他的旅行鞋沒有放在箱子裡的老地方,鞋裡的雪松支架被扔到一邊。看來這是父親一生中最為匆忙的時刻。
第五十七章(1)
“斯托伊切夫告訴我們,他有一封奇里爾修士的信,海倫和我驚奇地互相對望。‘您是什麼意思呢?’她終於開了口。
“斯托伊切夫激動地用手指敲著圖爾古特的複製品。一九二四年,我的朋友阿塔那斯·安吉洛夫給了我一份手稿,我肯定它描述了這次旅行的另一段行程。我不知道有關這些旅行是否還有另外的資料。‘等等——’他站起來,走進其中一個稍小的房間裡,他打著手勢讓我們跟上。他掃視了幾個書架,然後伸手去拿一個盒子,從盒子裡取出用磨損的繩子捆住的紙板資料夾,回到桌旁,開啟資料夾,拿出一份材料。他站在那裡,看了足足有一分鐘,似乎呆住了,‘你們看得出來,這是原稿,簽名——’我們俯下身,那兒,我看到了一個用西裡爾字母寫下的優美名字,連我都認得出來——奇里爾——日期是六九八五年。我的胳膊和脖子頓時生出一片雞皮疙瘩。我看了看海倫,她咬住嘴唇。奇里爾修士那已然褪色的名字是這麼的真實。
“斯托伊切夫雖然對這樣的古舊手稿已經習以為常,但他仍和我一樣感到無比敬畏。‘我試著讀給你們聽。’他清清喉嚨,把這封已被譯過多次的信的大致內容譯給我們聽。他的譯文內容概略,但已經到位。
尤帕拉修斯主教大人閣下:我握筆在手,以完成您的英明所賦予的任務,向您稟報該使命進行到此的細節。今晚我們在威耳比俄斯附近的聖弗拉基米爾修道院過夜,離您還有兩天的路程。修道院的同行弟兄以您的名義歡迎我們。按您的指示,我獨自拜見主教大人,向他報告我們的使命。會見極為機密,見習修士或僕人都不在場。他下令把我們的馬車鎖在院子裡的馬棚中,從他的修士和我們的人中各挑兩人擔任守衛。我希望我們能常常得到這樣的理解和保護,至少在我們進入異教徒的國度之前。按您的指示,我把一本書交給主教大人,並轉告了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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