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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坐下,他因為年少而顯得單瘦的身體就不免有些佝僂起來。
幾名佩刀衛士擋在他身前。
陳則銘很驚奇蕭謹依然肯出現,或者正是因為這感嘆,他的心終於能覺察出傷處。
他跪倒在地,道了聖安。
蕭謹始終不看他,也不開口,也許因為緊張。
皇帝不說起身,於是陳則銘便沒起身,他抬起頭,看著座上那個少年。
他一手將他扶持起來,全心全意教他武功,真心真意想輔佐他成為明君,而他,終於還是容不下他了。
蕭謹覺察他的目光,將臉側回一些,這少年緊緊皺著眉,他還不習慣背叛,還是會內疚,這些感受使得他在陳則銘眼前,如坐針氈。
陳則銘看在眼中,終於能有些欣慰地舒了口氣,然而已經走到這一步,又何必回頭呢。
陳則銘俯低身體,清晰道:“臣頭痛之症近日頻發,樞密院事務繁忙,臣自忖已經不堪重任,早該避讓賢路。懇請萬歲收回三衙兵權,臣欲就此致仕,望陛下恩准。”
他也不說廢話,開口就直奔主題。錯過這一刻,便可能再沒機會開口了。
陳則銘的聲音並不算大,可殿中四下都寂靜無聲,於是蕭謹還是聽清楚了這句話的每個字。他露出意外和無措的神情,呆呆看著跪在原地不肯上前半分的權臣。
陳則銘若是同往常一樣,跪安之後起身進言,那在接近蕭謹的途中,屏後的衛士便會衝出來,一擁而上,將他制服。
陳則銘卻跪得離他遠遠的,自動交出兵權。
蕭謹慌亂了,這反應脫離了杜進澹與他的策劃,而他缺乏應對的機敏。
他用很久時間才下得了這個決心,如果不是陳則銘堅持要把朝廷封賞散給軍士,印證了杜進澹籠絡人心之言,他也許還要遲疑下去。他要將陳則銘拉下馬,落去他的爪牙,這樣他才能安心長久的把這個人放在身邊。
他料想過陳則銘的各種反應,那些畫面中有憤怒,有爭議,有不服,甚至有唾棄,唯獨沒有這種常見的平靜。
這平靜如水導致他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屏後無人,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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