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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傷口,突然她神色一緊,一隻手小心地伸到他背後試探了一下,眼中陡然閃過一絲驚慌。
這一箭已經穿肺而過,而且最要命的是箭頭沒有穿過他的身體,而是正好到了背後,肩頭上帶有倒鉤,直接拔是不可能的,要想先拔箭就必須先將箭頭削斷,可是現在箭頭的大部分正留在他體內。
別說眼下沒有辦法拔箭,就算拔出了箭,肺部受到如此重烈的創傷,只怕也再難恢復
就在衣凰手足無措之時,他彷彿看穿了衣凰的心思,抬起右手握住箭尾,幾乎是在衣凰的低聲驚呼聲中,用力往下插了幾分,如此一來箭頭便完全露在外面。
“你”衣凰一把按住他因疼痛而微微抖動的雙肩,一時間竟是什麼話也說不出。
可是衣凰自己的手都有些顫抖,茫然地看著他,他鬆開握箭的手,抓住衣凰顫抖的手,那隻手很冷,緊緊地抓著捏得衣凰有些疼,只聽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別慌,我把這條命交給你。”
別慌
衣凰抬眼看著那雙深沉如滄海的眸子,努力定了定神,點點頭,將自己帶來的包袱放在桌案上攤開,回身對在一旁早已焦慮得心神不定的何子說道:“點火,扶他起來,記住,動作輕點,不要碰到箭。”
何子連忙照做。
衣凰取了一把輕巧的匕首放在火上燒了一會兒,然後取過一個布袋,開啟一看,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針。在燭光下泛著金光。
蔥白纖長的手指在上面劃過,取出幾根金針,準確無誤地紮在傷口附近的穴位上,待到最後一根時,她擔憂地看了他一眼,“這一針下去,會封住你傷口附近的血脈,防止拔箭的時候血液流失太多,可是,這幾處穴同時用針,會很痛”
衣凰看不到他的臉,卻看得出他已經是痛苦萬分,不想他卻只是靜靜地看了衣凰一眼,也許是沒有力氣說話,只是朝衣凰點了點頭,眼中滿是信任。
衣凰穩了穩心神,將最後一根金針紮下去,他的身體本能地一顫,雖然沒有喊出聲,但俊雅的眉已然擰成一簇。衣凰不敢耽擱,拿起一旁準備好的匕首,小心地割掉箭頭,手指摁在附近的幾處穴位,試圖減輕他的痛楚,然後握住箭尾,拔出。
雖然有些慌亂,衣凰還是很清楚地聽到他悶哼了一聲,她拿過隨身帶的傷藥替他上好藥,又小心地包紮好傷口,取回金針,再看他時,他已經昏睡過去。衣凰清理掉周圍的汙物,與何子一起輕輕把他放平,拉過薄被給他蓋好。
應該很痛吧,她被扎過穴,也受過箭傷,然卻沒有承受過這兩者累加在一起的痛苦,他竟然沒有叫出聲!
探了探他的腕脈,雖然虛弱,但總算平穩,只是
她幽幽一嘆,只是傷及肺腑,就算調理得再好,也會留下什麼不好的症狀吧。
這麼想著,她走到桌案前寫了張方子交與何子,說道:“照方取藥,取回來之後直接交給我,任何人不得經手。”
何子不解,“郡主這是”
衣凰沉了沉臉色說道:“他體內有毒,並非箭頭所帶,想來這總兵府也不盡安全,還有人想取他性命,從今天起,他的飲食都得經過我的允許,方能入內。”
何子想了想,說道:“屬下能將王爺的命交與郡主,是嗎?”
衣凰不語,回身看著床上那人,良久方才開口:“他的命在我手中,我的命又何嘗不是在他手中?他若死了,我還能活嗎?”
何子只道衣凰指的是她奉命醫救王爺一事,聽她這麼一說,想來也有道理,便取了藥方出去了。
然,誰也沒想到,許久之後,在涵王再一次生命攸關時,她說的依然是這樣的一句話,只是那時,已不復如今的情境。
她慢慢走到床前坐下,看著床上沉睡的人,呼吸似乎有些困難,衣凰苦苦一笑,她如今肺部受傷,自然會影響到他的呼吸,面上的黑紗理所應當成了阻礙。
他不是說把命交給她嗎?那麼只要是為了他的傷勢,只要是想救他的舉動,都是無可厚非的吧。
她這麼想著,伸手便摘下了罩在臉上的黑紗,下面竟然是一張與黑紗完全相反、蒼白如雪的臉龐,似乎完全失了血色,教人看了忍不住一陣心疼。
衣凰的手撫過他俊朗卻憔悴的臉龐,心裡一陣抽搐,這張臉與記憶之中沒有太大變化,只是看著他如此脆弱蒼白,驀地,她抽回手,眼中閃過一道冷冷的光芒,站起身走出房間。
【十一】審時度勢定計策
見衣凰從屋裡走出,邵寅三人最先衝過去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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