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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他們便可安心生活了。
大軍北上時不過六十萬人,征戰疆場多時,如今加上沿途收編尚有五十萬,五十萬將士一律銀色鎧甲,列陣整齊,不禁讓人望而生畏。馬蹄聲齊響震天,從幷州出來不久的衣凰似乎已經感覺到了大地在震動,一波又一波。
方才前方傳來訊息,原本準備在登州停留的大軍昨日已到達章州,今日一早便已從章州出發,進往幷州。
出了幷州十里,隱約可見前方一大片銀色閃閃,反射著太陽的光,射入眼中刺得眼睛無法完全睜開。
何子上前,取過背上的彎弓,拿過一支羽箭,點著肩頭上的布囊,然後射入空中,羽箭在空中劃過一道黃色的弧線,然後落地。
衣凰看到大軍頓然止步,只在轉眼之間,大地在一片震動中漸漸靜下來,軍隊上空也亮起一道煙火,以示回應。
衣凰策馬上前,走進仔細一看,軍隊陣前,兩名將領並駕齊驅,一人身著厚重鎧甲,腰佩金刀,英眉俊目,正是她曾見過的三皇子蘇夜清,他身側那人身著長袍,一身黑色披風罩住全身,面遮黑紗,看向衣凰的眼神考究而不羈。
衣凰拿出皇上臨行賜給她的令牌向二人示意,隨後對著遮面那人問道:“王爺這是”
蘇夜清笑道:“教郡主見笑了,七弟他前幾日不小心讓蜜蜂蟄了,是以遮面一掩,望郡主見諒。”
衣凰回笑:“二位王爺說笑了。衣凰此次是為渙王傷勢而來,不知渙王現今人在何處?”
“九弟受傷,不便隨大軍同行,所以留在章州城等候郡主,待郡主醫好了他的傷,你們再一道趕上來。”
“如此,衣凰就不耽擱了,就此別過兩位王爺。”衣凰說著一夾馬腹,擦過蘇夜清身邊時接過他遞來的令牌,領著何子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向章州駛去。
衣凰心中有些急躁,不斷揮鞭策馬,白馬吃痛,越跑越快。
方才那個遮面的七王爺,與她記憶中的那人絲毫不像,那種狂傲的眼神完全不是平和淡然的涵王該有的,再看何子三人,既然是涵王的部下,卻為何在見到那位七王爺時,僅僅是簡單地行了禮,便不再有多餘的表示?如此看來,就只有一個可能,剛才那人根本就不是涵王。
臨近章州城門,何子又放了一枚帶煙火的羽箭,守城將士一見,連忙開啟城門,衣凰一路高舉著蘇夜清給她的令牌直直駛入城內,有一名年輕的將領從一側跟上來,說道:“屬下章州總兵夏長空見過郡主。”
衣凰問道:“王爺現在何處?”
她沒有說明是七王爺還是九王爺。
夏長空心領神會,答道:“王爺受了傷,在總兵府。”
衣凰沉聲道:“前面帶路!”
“是!”夏長空策馬趕在衣凰前面一點,領著四人直奔著總兵府而去。
未及總兵府,便看見門口有些混亂,下人進進出出,時不時領進一名揹著藥箱的郎中,片刻之後又氣沖沖地將人扔出來。府內更是亂作一團人人神情緊張萬分。
衣凰匆匆下了馬,進府,邊走邊問道:“什麼情況?”
邵寅看見何子三人,心下已然明白問話的女子所為何人,上前答道:“剛才王爺出城送大軍離開,返回時遭人偷襲,被箭射中”
他邊說邊引著衣凰走進屋內,正好看到兩個丫頭端著兩盆血水從裡屋走出,臉色嚇得蒼白,雙腿直哆嗦。
衣凰腳步一滯,皺眉問邵寅:“你說什麼?他不是”
驀然,她好像明白了什麼,一個箭步衝入裡屋,看了看慌亂忙碌的下人們,定了定神,沉聲喝道:“所有人都出去。”
眾人被這冷冽的聲音嚇得一愣,全都怔住地看著夏長空,不知所措,見夏長空點頭示意,他們才慌忙退出。
衣凰看了看身後幾人,對何子說道:“你留下,其他人也出去。”
“這”邵寅幾人有些不願,看了看何子,何子點頭說道:“相信郡主,先到外面候著。”
幾人方才隨夏長空一道轉身離開。
衣凰上前看了看床上躺著的那人,同樣黑紗遮面,額上汗珠成串,看向衣凰的眼神卻沉靜無比,如一潭泉水淨澈寧靜。衣凰別開頭,忽略掉他的眼神,小心地扯開他黑色的外袍,露出裡面白色的衣服已經一片殷紅,他的眼神一動,似乎想阻止衣凰,卻聽衣凰冷聲道:“別亂動,你的傷好像很危險。”
聞言,他果然很配合地不亂動了,只是用深綠色的眼眸緊緊地盯著衣凰,衣凰熟視無睹,只管小心檢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