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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毓貴妃冷笑,“慕衣凰,你好大的膽子,這番話若是讓皇上聽到了,只怕就是太后都保不了你慕家上下。”
衣凰面不改色,淡然道:“所以,衣凰沒有說與皇上聽。”
毓貴妃用手帕一邊擦著自己手上的茶水一邊問道:“你倒是說說,本宮這病由是在何處,又該如何解?”
衣凰取出腰間的銀票遞上前道:“娘娘的病由便是在這銀票上”
毓貴妃並未伸手接來,卻已經沉了臉色。若是平時她看到這麼一張銀票,聞到這種香味兒,斷不會這般在意,可是今天衣凰特意取來,她才豁然想起這銀票上的香味兒正是睿晟帝賜下的荼蕪香。
那段時間她燃這香,覺得有些煩悶,便把香賜給了身邊最貼身的宮人千亦,如今看來,必是千亦有什麼證據落在衣凰手中。
雖然這些早已在她預料之中,雖然她早已作了防備,靈芸鬼魂歸來一事方一傳開,她便將香茹帶回儀秋宮,可她還是遲了一步。
許久過後,她沉聲問衣凰,“你有什麼要求?”
衣凰聽出她的讓步,稍微斂了斂神色,低聲道:“衣凰希望娘娘三年之內莫要再動太子。”
雖是早已明白她左右不過是想為太子洗冤,可毓貴妃此時卻是想不明白衣凰這般盡心盡力為太子的原因,凝眉想了想,她冷笑道:“郡主這般為太子著想,莫不是看上了太子妃的位子?”
聞言,衣凰不由輕輕一笑,“娘娘高抬衣凰了,衣凰哪有那個命?今日衣凰一切所作所為不僅是為了太子,更是為了皇上,為了娘娘。娘娘想想看,如若此次太子之事是由娘娘協助查清,皇上會怎麼看待娘娘?”
毓貴妃不禁問她:“怎麼想?”
“自然是兩個極端。”衣凰不慌不忙緩緩說道,“皇上認為娘娘這麼做,只是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今後一旦太子再出事,皇上勢必會想到娘娘這裡來。可是,如果娘娘三年不動太子,時間一久,皇上自然能識得娘娘真心。”
毓貴妃不再出聲,一隻胳膊支撐在耳後靠在桌岸上,似是再閉目沉思。
衣凰所言不無道理,且句句正中她下懷。
從樓妃病逝,到冰賢妃葬身火海,至今已有二十年。這二十年來睿晟帝未曾立過一位皇后,如今後位空懸已久,而縱觀整個後宮,就只有她一位貴妃娘娘,自然也是合適皇后的不二人選。
太子蘇夜澄的母妃樓妃已然不在,如果皇上能立她為後,即便日後皇上駕崩,太子即位,以太子的仁孝之心,她也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太后。
思及至此,她終於微微睜開眼睛看了衣凰一眼,眼底帶著一抹狠絕,沉聲道:“既然本宮的病由是在這張銀票上,那便毀去這張銀票吧。唉——原以為本宮已經將這些銀票處理得乾乾淨淨了,真沒想到竟還留了一張在你這裡”
她話沒說完,然衣凰卻早已明白她話中之意。
處理乾淨?如此說來,只怕那個替她將靈芸鬼魂一事鬧大的香茹,如今早已不在人世了。
雖然衣凰心裡早已明瞭她絕不會為了袒護一個宮人而連累自己,卻也沒想到她會這麼果斷,狠辣。
可是轉念一想,這也不足為奇,她既是能在這深宮之中安穩度過二十餘年,且從一個修容一步步爬到貴妃的位子上,就必有她的能耐。
“但是——”就在衣凰細想之時,毓貴妃又突然開口道:“本宮也有一個條件。”
衣凰回神道:“娘娘且說。”
毓貴妃看著衣凰鎮定的神色以及她那如泉冰眸,嘴角冷不防地劃過一絲冷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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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朝中各勢力蠢蠢欲動,太子一派因著蘇夜渙的關係,對於此事不願作絲毫讓步,堅持認為太子是受人誣陷,其他人雖沒有正面與其交鋒,卻已然漸漸分成三派,分別支援清王、洵王和涵王,其中尤其以支援洵王的勢力最為強勢,想必毓貴妃從中出了不少力。
當朝尚書令毓古騫正是毓貴妃之父,平日裡向來是眼高於頂,傲氣十足。此次左相被貶,他本是升任左相的最佳人選,不想他倒是懂得避嫌,竟在那些時日收斂許多,一連多日稱病不朝。
所以現在,表面上一切看起來還是一湖靜波水面。
而今,毓貴妃還不能倒,太子也不能出事,一旦他們之中有任何一方出了亂子,都會引起整個朝廷的動搖。
一直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