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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給他熬藥,讓他趁熱喝了。不管津兒還燒不燒,晚上一定要隨身伺候雋遙。〃
燕惜羽仍是保持著微笑:〃玉娘,不是我不知道今晚雋遙公子要獻藝的事。但是俗話說得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津兒這燒是昨晚剛起的,睡過一覺之後還是手腳發軟,頭昏眼花。莫說是伺候人了,他自己個兒能站直就已經不錯了。若是讓他隨著去,萬一出點什麼岔子,得罪了秦尚書,那遭殃的還不是我們整個兒的‘春情歡'嘛!〃
〃再說了,風寒容易傳染。讓津兒跟進跟出的,倘若把病氣過給了雋遙公子,那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您說是不是?〃
〃唉!阿羽,你說的我也明白。〃樓金玉收回了凌厲的目光,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不過眼下樓裡能出得大場面的小廝就只有津兒和靈哥兒了。靈哥兒是伺候綠醉的,而綠醉和雋遙一向不和,所以他必定是不會同意把靈哥兒借給雋遙使喚的。而且我也不想為了這麼小的事情而惹得綠醉不高興。如果到時候他耍性子,不肯好好接客的話,倒黴的不仍是‘春情歡'嘛!〃
〃這。。。。。。〃燕惜羽頓時為之語塞。
的確,樓裡除了津兒,似乎的確是沒有合適的人選了。芙蕖、吉晌他們還小,能應付好上樓裡來玩的客人已經不錯了。像尚書府這樣的高官府邸,怕是他們還沒進門,就會怯場了。
〃我說阿羽,你就別杵在這裡了,快去廚房給津兒煎藥吧。順便告訴他,白天他可以好好躺著。可到了晚上,一定要給我起來,不然可別怪玉娘我不講情面。對了,下午雋遙起身的話,你就先替津兒伺候著吧。〃
〃是,我知道了!〃燕惜羽見沒有了商量的餘地,只好答應了下來。畢竟人在屋簷下,老闆的話還是要聽的。其實像樓金玉這樣不克扣工錢,不隨意打罵下人的老闆已經算是很難得的了。
用托盤端著冒著白氣的藥碗,燕惜羽飛快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著津兒皺著眉頭喝了下去,然後囑咐他多多休息,便去前樓幹活了。
燕惜羽和〃春情歡〃簽了五年的賣身契,在這裡當扈養。其實當初樓金玉看見他的時候,倒是很希望他能掛牌作小倌。用樓金玉的話來說,雖然燕惜羽的長相只能算是清秀一流,但只要他微微一笑,就會讓人感覺如沐春風,任你有多少的煩心事,都能隨著那笑意飄散開來,直暖到骨子裡,心眼裡,連腳趾髮梢都能透著舒爽勁兒。
不過沒過多久,樓金玉的這個想法就胎死腹中。這一方面,是燕惜羽自己個兒不願意,而在珉國,但凡掛牌的小倌窯姐都必須是自願的;另一方面,燕惜羽的身體的確不適合做小倌;再加上燕惜羽進樓的時候已經二十四歲,早就過了做小倌的黃金年齡,所以樓金玉也只能放棄了。
同樣是下人,燕惜羽的長相還是讓他討得了不少的好處。不光樓裡上上下下都很喜歡他,就連他幫客人帶路上菜,得的賞銀也比別人多些。所以不到兩年,燕惜羽就成了〃春情歡〃裡的第三個〃紅牌〃。
和其他人一起打掃完了整個〃春情歡〃,那日頭也已經過了晌午,燕惜羽記惦著樓金玉的吩咐,匆匆用過了午飯後,就來到了東面的一個二層小樓。〃春情歡〃的兩大頭牌之一雋遙公子就住這裡。
雋遙的性子有點孤僻,不是很喜歡跟人打交道。所以就算是接客的時候,他臉上也是淡淡的,沒有太多的笑容。不過說來也怪,偏偏很多人就是喜歡雋遙那股子冷淡勁兒,即便只是坐在一邊,聽他奏曲,那些客人們也是甘之如飴,爭先恐後地大把大把砸銀子。
來到二樓的南廂房,燕惜羽躡手躡腳地推開了門。越過梨木雕制的屏風四周,水藍色的床帷因為開門時吹進的微風而輕輕擺動了起來,燕惜羽見了,連忙轉身關上房門。
確定沒有驚醒床上熟睡的人後,燕惜羽悄悄地繞過屏風,無聲地掀起了帷帳,一張似玉似雪的睡顏便躍入了眼簾。
修長的青黛彎如新勾,平日裡總是帶著些輕愁的雙眸緊緊閉著,濃密的睫毛交疊在一起,遮住了一部分的下眼瞼,同時也使得眼底的青暈顯得不那麼清晰。水色的雙唇微微開了一條細縫,隱約可以看見裡面的貝齒。只是雖然是在睡夢中,雋遙的眉宇之間仍不見舒展。
可能是夜裡睡得並不安穩,原本蓋在身上的錦被滑落到了腰間。在凌亂的絲織內衫下,淡粉色的吻痕散佈於脖項、肩窩,漸漸下行,最終隱於衣衫的陰影下。
燕惜羽慢慢拉過被子,想幫他從新蓋好。卻不料就在此時,原本闔著的雙眼緩緩張開了。
雋遙的睡眠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