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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的痛苦聲後,女子瞪起的眼眸定格了,隨後她騰起的身子,慢慢的軟倒在地,身體正在急劇變冷,已是斷氣。
沒了聲息,只是她的眼睛,卻是永遠都闔不上了,她死的太悽慘,死的太不甘,死不瞑目!
公主嫌惡的把腳移開,她還沒有虐屍的習慣,拂袖她霍然轉身,玉簪在她頭,劃下混亂的弧度,直指閉目的非花,“我不是說過要讓她活著麼,你怎麼把她殺了。”
她的恨意還沒消,怎麼就讓她那麼便宜的死了,她還打算用更殘酷的刑法,狠狠的折磨她,告訴全南海的人,傷害她兒子的代價到底有多大。
非花睜開眼睛,微看了眼瞪著眼睛,死不瞑目的人,她已經夠狼狽,她還要怎樣,心底深處的疲憊,讓她緩緩直起身,對望著憤怒的公主,淡然輕言,“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我要殺了她,不讓她活過今天,是公主沒聽清楚而已。”
她必須死,一個間諜她已沒有心去同情,這關係到駙馬府的安全,和單離的安全,兩相比較之下,她寧願犧牲她。
公主胸膛急速起伏,卻在看了李益後,硬生生的壓了下來,李益現在面色平靜,竟像了好轉了一樣。
拋下其他,她急走回床前,在看清李益唇角還上彎的時候,她不禁要笑出淚來,“益兒。”
女子的屍體,讓人抬出去了,地面上不該有的血跡也迅速清理了,非花箏音時,瀰漫的花香,室中的腥味,更是早已不見,室內除了倒掉廢棄的裝飾,一如先前的平靜,有人又迅速的打掃那些碎片,在角落或牆壁上,該擺古玩的放古玩,該掛壁畫的掛壁畫,一切都好像風平浪靜,彷彿剛才急速變幻的生死對決是錯覺,彷彿剛才經歷的女人非人叫聲,殘在耳畔的餘念悽意,會都是一場夢魘,夢想過後,她們來的室內,依然是她們一輩子都仰養的榮華富貴,一切都沒變。
公主只是坐在床邊握著愛兒的手,李益的好轉,讓她放下了芥蒂,沒去追究非花的擅自做主,現在的她,更多的心思,希望李益能夠快點好起來。
駙馬沉下臉,看著各個魂歸天外的女子,她們眼中的懼意,讓他心煩,“都退下。”銀衣女子,把所有人都拉了出去,離開了專有的內室。
室中又只剩下銀月他們,公主轉頭望著非花,不無祈求,“非花,你的箏彈的那麼好,我想以後還是你一個為李益奏曲吧。”
非花跪坐下來,手撫著微顫的箏弦,輕輕的箏音,從她的指尖流洩,音律極美,讓人聽了心緒寧靜。
非花腦子浮現出,那個清新如百合的女子,她眼中的欽慕化為濃濃的恐懼,如果她替代了她的位置,下一個死的就是她。
她用盡心機,帶有對李益的愧疚,就是為了讓她順利的逃出去,她又怎麼能親自把她推入地獄,那她也會萬劫不復,迴轉眸,她淡然輕語,合著縹緲的箏音,“非花需要診病,王爺的病,不只需要音律,還要隨時的投入他的意念,根據實際情況出手施針。
色主聽了,為免遺憾,“世上能如你這般,把箏彈的那麼好的女子,只有江湖早就隱跡的一名前輩,若能請動她,益兒的病就能好的快些。”
非花心中一痛,手軟在箏弦上,想起那一頭白髮,容顏卻是如玉的老婦人,眼睛微微溼潤了,她本不想談及她,只是為了另一個人,她回答了,“她仙去了。”
公主一怔,不明的看著非花,她心月教都沒有她過世的訊息,非花怎麼又知道,只聽非花無比輕幽的聲音,“她是我師傅。六年前就仙逝了。”
公主心中狠狠一震,第一次,她知道了關於非花的身世,不想來歷竟如此的大,數年前,名震江湖,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俠,一度被人所讚頌,傳說容顏絕世傾城,彈得一聲好古箏,武功沒有敵手,只是她出現的突然,隱退的也突然,至今,人們只是感嘆了,沒想到,她竟已埋入黃土,這樣無聲無息的湮滅在歷史長河中。
心中生出感慨,她仙去了,可能不會有遺憾,因為她一身的武學,後繼有人,眼前的非花,不但武功高深莫測,心事難讓人猜透,一身巋然不動的氣質,更是有她當年笑傲江湖,引江湖男子追逐的風範。
非花若是要出江湖,天下女子無人能奪她鋒芒,江湖也會因她而掀起驚濤駭浪。
心中似喜還憂,非花讓她無法駕馭,若能為益兒所用,她又何懼益兒在她百年之後,被人欺凌。
“你需節哀,有你那麼得意的門生,她也無遺憾了。”公主說著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