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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電話,見到于飛疑惑的表情,董德昌笑著說:“往後推兩個小時,正好是飯點,這個老傢伙不會不管飯吧?”
于飛笑了笑,看不出來董德昌六十多歲的人竟然還有如此促狹的一面,真是個老小孩。
“不過,更重要的是,我還要去那個攤位瞧瞧,說不定除了這個玉觀音還有其他的漏。”董德昌說完站起身跑了出去,身手之敏捷甚至不下於二三十歲的年輕人!
于飛啞然,原來董老爺子存了這個心思呀。不過,小眼睛攤主攤位上的玉器並不多,剛才他已經悄悄的摸了一遍,除了這個送子玉觀音,其他的玉器都沒有清涼的感覺,註定董德昌要白跑一趟了。
董德昌的老友叫黃永三,已經八十多歲了,可以說是揚州玉雕界泰山北斗。
揚城玉雕經歷漢、唐、清三個高峰,在乾隆年間進入全盛時期,兩淮鹽政在揚州建隆寺設玉局,大量承辦宮廷玉器,並按歲例向朝廷進貢。具有渾厚、圓潤、儒雅、靈秀、精巧的特點,業內一直有“揚城玉雕甲天下的說法。”揚城玉雕的代表作有很多,像西漢的白玉蟬、宋代的玲瓏玉塔等等。清乾隆年間製作的“大禹治水圖”,重5330公斤,高224厘米,為世界玉器之王,在揚州琢製為時6年,用工時15萬個,耗銀15000餘兩,構圖宏偉,氣勢磅礴,人物山水,風景如畫,堪稱稀世珍品。
鴉片戰爭之後,揚城玉雕一度沒落,到二十世紀50年代,揚城玉器廠成立,揚城玉雕技藝重新得到傳承。
2008年燕京奧運會3030枚獎牌玉環背面的龍紋就是出自揚州玉雕的工藝,當然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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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子岡款
因為對文軒之前的行為很失望,董德昌並未帶他一同前來,而是讓他在古玩市場好好長長見識。
黃永三穿著一身白色的綢緞太極服,雙目有神,那精神頭甚至不比六十多歲的董德昌差。更讓于飛驚詫的是,黃永三的手並不是他之前想象的因為常年雕刻而顯得粗糙,恰恰相反,他的手白皙、柔順,看著就覺得靈巧。
見到董德昌進來,黃永三笑道:“小董呀,又淘到什麼寶貝了?”
董德昌笑著說道:“黃老呀,這次的寶貝可不是我的,而是這位於飛小朋友的。”
說起來董德昌在古董行裡的輩分不算低了,奈何黃永三的輩分實在太高,而且門下弟子眾多,其中一些在玉器行都是呼風喚雨的人物,要說黃永三執玉器行之牛耳也不為過。這是董德昌遠遠比不了的。
于飛恭敬的叫了一聲:“黃老。”
黃永三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繼而問道:“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本在他看來,于飛的年齡太輕,應該是董德昌的子侄一輩。但是聽董德昌的話音好像並非如此。
“黃老,您先看看這個。”董德昌將盒子開啟,將送子玉觀音拿出來遞給黃永三。
“怎麼?還和老頭子我賣關子呀?”黃永三接過玉觀音略看了看,便說道:“看著刀法粗獷有力應該是吳工的作品。雖然是刻意以拙劣掩飾,可是其中的功力還是在不經意間帶了出來呀。”
黃永三口中的“吳”也就是蘇州,蘇州的玉琢工藝刀法粗獷有力,鏤雕卻十分精細,明朝時更是被推為全國之首。宋應星《天工開物》認為“良工雖集京師,工巧則推蘇郡。”到明朝中晚期,更是出現了一批玉琢大師,比如陸子岡、劉諗、賀四、李文甫、王小溪等都是琢制小件的能手。乾隆年間流傳下來的桐蔭仕女圖也是蘇州工匠的作品。其底部陰刻乾隆帝御題文:“和闐貢玉,規其中作椀,吳工就餘材琢成是圖,既無棄物,又完璞玉。御識。”可惜的是,到了清宣統時期,蘇州玉器銷路曰益減少,漸趨沒落。
“您是說送子玉觀音的拙劣確實是有意為之?”董德昌驚訝的問。之前董德昌也有這樣的猜想,不過不敢確定。
“你以為呢?”黃永三沒有好氣的問說:“世人求巧難得,但是對於技藝高超的匠人來說,求拙也不容易。”
黃永三領著董德昌、于飛二人走進了工作室,雖名曰工作室,但其中遠不是典雅精緻可概之。桌椅板凳皆是紫檀木製成,雖然並非古董,也非最名貴的小葉紫檀,但價格也是不菲。
房屋正中放了一個紫檀桌案,上面除了一盞聚光燈和各式各樣的工具外再無他物。
黃永三在桌子前坐下來,開啟燈將送子玉觀音仔細的看了一遍說:“這個蓮葉有點古怪。”
這一份眼力讓董德昌和于飛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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