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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片刻後定熙帝就掀了被子起床,“你歇著吧,朕還有些事兒要處置。”
這是他們的老習慣了,定熙帝總是在歡愛後去處理事兒,亭幽也習慣了。到天將明時,亭幽被一具滾燙的身子給弄醒,又是一番纏綿。
待亭幽起身,見南窗那盤棋,定熙帝又行了一步,步步緊逼,亭幽棄了中盤,轉而經營一角,行了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上一回,定熙帝洗手的問題,是某璫忽視了,應該寫,淨了手後再上藥。不過鑑於今後上藥頗多,某璫為了節約字數,以後請大家自行腦補,其實人家定熙帝還是愛乾淨的,每回都是洗了手的。
關於定熙帝的個人衛生習慣,俺們就討論到這兒。順帶提一句,就算我今後不寫,大家也自行腦補,定熙帝每天都洗澡的,做之前要洗,做之後也要洗。
討論完畢。
☆、從來恩斷髮未白
一整日亭幽都被那盤棋攪得心魂不守,揣摩著定熙帝下一步該如何走,因又想了十來步,等得晚飯後,亭幽早早收拾妥當,卻遲遲不見俞九兒來傳旨。
是夜,渾渾噩噩過了一晚,天明時亭幽才聽得原來雲輝齋又進人了。
禁宮的雲輝齋就好比西苑的連理堂。想來定熙帝不知又從哪裡尋到個女子,安頓在了雲輝齋。
這事彷彿在亭幽臉上打了一耳光,讓她頓時清醒了。亭幽走出門,在花盆裡抓了一捧雪揉成團,滿滿咬了了一口,又在自己額頭上滾了滾,將一片心涼快下來。
如今想來真有些後怕。老祖宗在時就耳提面命,這宮裡的女人什麼都能做,就是不能把個心交出去,要真當皇帝是自己夫君,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只是這十來日功夫,亭幽同定熙帝日日相處,生出一種宮裡只有她一人的錯覺來,每日裡一片神思都寄託在定熙帝身上,受寵的得意與歡喜漸漸侵入,在她不經意的時候,就險些犯下大錯了。
如今想來,宮女子不過都是皇帝的玩物,喜歡時放在手裡把玩,不喜時便丟開一邊。她,敬亭幽,也絕不會是例外的。
雲輝齋住進人,敬太后的慈寧宮照例會興旺一陣子,亭幽去的時候,於賢妃、蘭昭儀都在了。
蘭昭儀看著亭幽似笑非笑,其意思不言而喻。
亭幽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卻不是因為蘭昭儀,而是為了自己的不爭氣。
等宮妃散去,敬太后因問亭幽,“你哥哥的事可對皇帝說了?”
亭幽對敬家的打算與敬太后完全不同,自然不曾向定熙帝提,“還沒顧上。”
敬太后盯了亭幽一眼,不再言語。
只是亭幽見敬太后臉上多了層灰霾,便道:“太后娘娘最近可是又睡不好了,聽宋姑姑說,娘娘飯量也減了。”
敬太后長嘆一聲,“哀家的身子你不用操心,早去早了。”
亭幽一聽就知道敬太后又要老生常談了,也不敢接話。
“別瞧著哀家表面榮光,可宮裡的日子那裡有好過的。你要不趁著得寵,生出個皇子來,這輩子還能有什麼盼頭,這宮裡的太妃你又不是沒見過。”
私底下,敬太后不知找多少太醫給亭幽瞧過,各種方子開了一張又一張。只是這當口亭幽可不想多生事端。就怕萬一真生
下皇子,反而給了敬太后錯誤的希望。
依亭幽看,如今定熙帝大局掌握,就算敬太后想借皇孫發難,只怕也是高估她自己的影響了。
“這事兒急也是急不來的。”亭幽敷衍道。
過得幾日敬太后的身子越發虛弱了,前日夜裡又著了涼,這幾日都沒起得床,亭幽自然是要侍疾的,連續幾日都歇在慈寧宮。
且不說敬太后是亭幽的親人,是老祖宗唯一的女兒,便僅僅因敬太后是自己的唯一靠山,她也得盡心盡力。
這幾日裡敬太后的湯藥都是亭幽在試,夜裡也是她值夜給敬太后擦身送水,這一番孝心便是女兒也不見得能比,十來日下來,亭幽自己先瘦了不少,敬太后也漸漸有些好轉。
這一日敬太后嫌宮裡太素淡,又挑剔宮人不會選花,亭幽少不得回道:“聽說這兩日宮裡的紅梅開得極嬌豔,我去選一兩枝。”
亭幽進了御花園不久,迎面就見蘭昭儀過來, “怎麼敬婕妤也有興致來逛園子,太后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回昭儀娘娘,太后身子好些了。”亭幽恭敬地道,諸禮齊全,對這等人,實在不能讓她有發作的地方。
蘭昭儀笑道:“一個人逛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