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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特地讓朕嘗你做的山藥糕的麼?”
谷心玉從食盒裡取出一疊上面澆著糖汁的雪白山藥糕來,甜白瓷葵瓣式碟子周遭整齊擺著幾片薄荷綠葉,這兩色襯了那山藥糕,真讓人口舌生津。
谷心玉拿銀勺子挖了一勺,下面用小碟子接著,喂到定熙帝口邊,定熙帝吃了,兩個人旁若無人地眉來眼去起來,讓亭幽只覺刺眼。
“這山藥糕確實不錯,生津止渴,敬修儀也嚐嚐。”定熙帝看了看亭幽。
谷心玉又拿出一個小碟子,盛了兩塊給亭幽,亭幽也不拒絕,低頭細細品嚐起來,甜而不膩,山藥糕糯而有汁,還有股子薄荷的清香,這份兒手藝,確實值得定熙帝誇讚。
亭幽細細地用完兩塊山藥糕,再抬頭時,一碟子山藥糕都被定熙帝吃了去,想來他是極愛的。
“好了,朕過幾日就去看你。”定熙帝拍拍谷心玉的手。
谷心玉也知趣地知道這是逐客了,起身收拾起盤碟來,眼裡含情脈脈地看著定熙帝,嘴裡道:“玉兒恭候皇上。”
待谷心玉走出兩人的視線後,定熙帝才轉過頭細細看著亭幽,也不說話。
亭幽被定熙帝看得發麻,卻強撐著臉。
定熙帝一把將她撈過去,摟在懷裡,點了點她的唇道:“都掛得起油壺了。你同她計較什麼,她又影響不了你。”
亭幽這才知道自己的情緒原來還是沒有掩飾好,但定熙帝的話又讓人疑惑。怎麼就影響不了了,是影響不了什麼?
接下來的日子,谷心玉看起來還真是沒什麼影響。
亭幽真是有些受不了定熙帝寵人的方式。厭惡你時,多看你一眼都嫌礙眼,這會兒有興趣了,便是專房獨寵,各種賞賜不絕,哪怕是不為這些身外物所動之人,也難免會被那些貴重物件背後的“心意”所惑。
只是這寵愛,亭幽怎麼享用就怎麼覺得心裡難安,那心一直都提在嗓子眼似的,就等著什麼時候一擊落地,摔個殘碎。
這種不安已經深入了亭幽的夢裡,夜半忽然就驚醒了,也不知是做了個什麼噩夢,只是醒時一丁點兒也記不住了,唯一記住的只有那心悸的感覺。
亭幽探手摸了摸另一半床的溫度,早已涼去,從簾子望去能隱約看到次間有燈光,亭幽想著反正再入睡也難受,便起身披了衣服,往外走去。
定熙帝斜靠在東次間榻上的明黃繡金龍大引枕上,小几上擺著文房四寶,另一側的榻上堆滿了奏摺。
亭幽掀開簾子,站在隔扇處靜靜瞧著定熙帝,精神還算好,眉間微露一絲倦色,亭幽瞧見那些批閱過的奏摺,少說也有十來斤,心裡想著,看來天下之主也未必好做。
“怎麼起來了?”定熙帝抬頭瞧見了亭幽,向她勾了勾手。
見得亭幽出來,一旁伺候的太監機靈地退了下去,亭幽走過去,偎在定熙帝懷裡,嘟嘴道:“作惡夢了。”
定熙帝擱下奏摺,低頭在她唇上啄了啄,“夢見什麼了?”
亭幽搖搖頭。定熙帝最近老愛玩這種卿卿我我的遊戲,她也只好奉陪。
定熙帝為她理了理鬢髮,“明日讓周太醫給你把把脈,開兩副安神藥吃吃。”
周太醫,亭幽想著這可是大材小用了。周太醫是太醫院正,德馨望重,在宮裡素來只負責定熙帝同敬太后的脈案,如今讓他給自己把脈,不過是開安神藥,這榮寵還真是不小。
亭幽想了想,在定熙帝懷裡蹭了蹭,抬起頭笑著說:“叔叔,起來多一會兒了?”
定熙帝的眼神暗了暗,將手伸入亭幽的衣襟,在那粉團上狠狠揉了幾把,咬著亭幽的唇道:“你這小嘴真敢說,怎麼昨兒還沒疼夠,那是誰在朕身下又哭又求的,這會兒又來激朕。”
亭幽“嘶嘶”地吸著氣,好容易將嘴巴脫出來,嬌嗔道:“疼著呢。”定熙帝是屬狗的麼,又啃又咬,亭幽摸著有些微麻的嘴唇。
亭幽瞪了定熙帝一眼,要說這床第一事,眼前這位爺也不知怎麼搞的,控制得好的時候,亭幽第二日還能正常伺候,可他失控的時間多,有時候折騰得兩、三日才消得了腫痛的也不是罕事兒。
昨晚只能算還好。
定熙帝見她如此,本來下探的手也就收了回來,將一本奏摺塞在亭幽手裡,“替朕念念,看多了眼睛疼。”
亭幽乖巧地接過來,輕聲念起來。這是嶺北胡友祥劾總督嶺北軍務的王睿卿的摺子,說他領兵以來,驕恣跋扈、乖張退縮、師老糜響。
乖張退縮,亭幽不知,但師老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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