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1/4 頁)
昭妃有孕,定熙帝自然是第一個得知訊息的。
王九福在將這訊息告知定熙帝后,就一直戰戰兢兢地在一旁伺候。當初從昭妃宮裡回來,定熙帝就刻意不讓在起居注上記那一筆,不就是為了瞞著內殿那位,如今這事兒卻捅破了天,還不知要怎麼鬧。
定熙帝想的又何嘗不是這事兒,擱筆沉思了良久,再無心思處理國事。
內心浮起一絲定熙帝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內疚、心虛,做皇帝做到這個份兒上,也真是丟份了。
其實當初瞞著亭幽的那一筆就已經讓他大費踟躕過,心裡覺得完全沒這個必要,自己想要寵幸那個嬪妃,還容得她人置喙?猶豫到底,最後還是決心瞞著她,只看這些時日的恩愛,定熙帝也覺得不枉他私下違背了祖宗定下的規矩。
何況昭妃那事兒本就是個意外。
那日是禾嘉的生辰,並沒大做,昭妃只是在她宮裡設了一席宴,楚恪飲了些酒,飯後小憩。
昭妃做張做致地上來伺候,楚恪沒拒絕,一開始時他自己還是很有自持地把握的,要真直接掃了昭妃的面子,禾嘉心底是要難過的。
何況昭妃伺候起來極為舒服。亭幽那丫頭片子雖然伺候起人來肯定也能要人的命,但定熙帝自問直到如今他也沒福氣享受過,動不動就使性子,哪回不是自己去伺候她。
一時眯瞪,昭妃的臉已經埋到了定熙帝的kua間,楚恪的記憶忽然被喚醒,當初昭妃受寵,不就因為她口、活、兒做得好麼。
定熙帝在亭幽那裡曠得久了,如果不曾開葷還好,偏那日自己生辰,沒受住亭幽的引誘,事後也曾懊惱不迭,但壓不住心底的歡喜,那回憶總時不時拿出來慰藉一番,也算聊勝於無。
今日昭妃使出了渾身解數,定熙帝本也沒有要為一個女人守身如玉的意識,自然成就了一段歡、愛。
於定熙帝本人來說,這真是算不上什麼事兒的,絲毫不會影響他對亭幽的一絲心意。
昭妃對亭幽來說,也夠不上任何影響,就如同當初的谷氏一般。
想到谷氏,定熙帝才想起亭幽的彆扭和醋意,這才有了隱瞞起居注一事。
但是此事可一不可二,難不成自己以後寵幸其他嬪妃,也得隱瞞?
坐了一下午,至晚膳時定熙帝起身回內殿,心裡其實也是一上一下的。
定熙帝楚恪自己並不喜歡這個感覺,怎麼就跟做了賊似的心虛。一時猜想起亭幽的態度來,她若大度,那是有自知之明,將來只有她的好處沒有壞處。
若真是又使性子,自然要敲打一番的。只怪自己平日太寵著她,心裡只想看著她,每每都是讓她侍寢,如今更是住進了乾元殿,雙宿雙棲如一般世間夫婦模樣。
如今倒好,反而讓自己騎虎難下,不就是寵幸了個嬪妃麼。若往後,還是不能這般長久的獨寵,免得倒讓她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雨露總歸是要均沾的才好,定熙帝這才發現老祖宗的規矩不是沒有道理的。
定熙帝腦子裡一團糟,心裡煩著,待走進了內殿,才靜了靜心,去了東次間。
“這是做什麼?”定熙帝一進去,就看見宮人正在整理箱籠。
亭幽回頭見是定熙帝回了,起身問安,聲音平靜如死水一般,“回皇上,臣妾在收拾東西。”
定熙帝一聽就知道亭幽的意思,面色一沉對宮人道:“都出去。”
待四周只剩下他二人,定熙帝才往榻上一坐,陰沉著臉道:“這是什麼意思?”
“臣妾想搬回和曦宮住,以臣妾的身份住在這兒是逾越了。”亭幽低著頭,十分溫順。
“少跟朕在這兒以退為進。逾越了?若要說逾越你早就逾越了,怎麼早不搬晚不搬偏偏選在今日?”
亭幽咬牙不語,什麼以退為進,她根本就不想再進。以前那是貪心了。
“怎麼,想著問朕要皇后的位置吶?”定熙帝唇角浮出一絲諷刺來。
亭幽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定熙帝,想不到他居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按規矩,便是皇后也只能在東翼侍寢,沒人能住到朕的正殿。”定熙帝道。
亭幽知道定熙帝的意思,不就說自己是恃寵而驕麼,當下冷冷地道:“臣妾自知身份,從不敢妄想後位。”
定熙帝只冷冷看著自己,嘴角是一絲亭幽再熟悉不過的諷刺,當下心一橫,“若臣妾痴想後位,真有那麼一日為後,就讓上天罰臣妾腸穿”
“啪。”地一聲響,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