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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幽的傷一個月後已經大好。周草易依然每三日來給亭幽診一次脈,老頭子話不多,除了與病情相關的囑咐外,嘴裡不會多蹦一個字兒出來。
但這回敬府最新的訊息,居然會從周草易嘴裡冒出來,這讓亭幽有些驚訝。
定熙帝下旨,敬府抄家,一家男女老少盡逐出京城,終生不得返京,至於敬老爺則擬於月末處斬,至於敬家大爺,聽說已經魂斷王睿卿的刀下。
亭幽聽了,便沉默不語。怪不得好些日子沒聽過母親的訊息了,倒是前幾日讓她身邊的韓嬤嬤送了一件新的夾襖來,想是年前新為亭幽做的。
亭幽摸了摸夾襖上的鳶尾花盤扣,她打小就愛這樣嫵媚的盤扣,家裡會打這種釦子的人少,每年都是敬夫人親自打上。
如今自己大哥去了,亭幽心裡其實並不怎麼難受,想著他做的那些事,害了那麼多家庭失去親子,王睿卿那一刀砍得他不冤,只是母親心裡還不知怎麼難受呢。
長子既去,丈夫又要問斬,亭幽的眼淚落在盤口上,布料上一點深色慢慢氤氳開去。
永安吶,永安,亭幽只怕自己是回不去了。
周草易素來寡言,如今卻特特帶了這麼則訊息來,亭幽如何不知他背後人的意思。好像每次這般後,她都會匍匐著求他讓她回去。
也不知該是笑是憂,笑的是他終還想著怎麼逼她自己求饒回去,也算帝王心裡還記掛著她這麼一號人。閒暇時可以玩弄。
再三日,周草易又來,亭幽讓抱琴將一個木頭盒子遞了過去,“還請周太醫能替我轉交皇上。”亭幽將自己的位置擺得很低。
☆、第 58 章
盒子裡的東西沒什麼出奇;是當初亭幽絞發明志最後被圓覺退回的那綹斷髮。
先朝德章帝的惠妃因罪出宮,便是送了一綹斷髮回宮;重獲聖寵。她說;她的一切都是皇帝給的;唯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如今一綹秀髮寄相思,但願君相知。
王九福獻寶似地將那木頭盒子捧在手心裡,跟捧著個玉娃娃似的;獻到定熙帝跟前。卻見定熙帝只冷然地看了一眼盒子,就低頭繼續看奏摺去了。
王九福本來還納悶兒,至晚上;見定熙帝在內殿喝悶酒;才明白過來;其實也不算明白,不明白為何敬貴妃主動認錯兒,這位主子爺還是滿臉的陰鬱。
平日裡不是多惦記那位的麼,睹物思人,東書房的畫卷,內殿那位主子不知何時落下的一對耳墜,哪日不要摩挲個半晌。
定熙帝還在一杯酒一杯酒地往肚子裡灌,佐酒小菜絲毫沒動,王九福擔心再這麼下去,定熙帝該傷著身子了,但又不敢上前去勸。
“皇上可要召花月樓的舞姬來助酒性?”王九福躬著腰,不敢抬頭。
定熙帝斜乜著眼睛,看了看王九福的頭頂,他這樣子是需要舞姬來助興的麼,這王九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可定熙帝也知道,這是王九福逗著自己講話吶,這麼些人裡也就這麼一個人還算懂得點兒帝心。
“王九福,你說朕要不要原諒她?”定熙帝打著酒嗝問道。
這話可不該王九福回答,所以他乖乖地低著頭,也不敢看定熙帝的臉,知道定熙帝這時定然不願讓人看見他臉上的神色。
定熙帝歪歪斜斜地站起來,“朕是想原諒了她,可那根刺就紮在朕心裡,朕心裡難受,難受。”定熙帝大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那根刺,什麼刺?王九福不知。可定熙帝的事是鮮有王九福不知的。只除了那晚宮妃省親,媛昭儀回宮謝恩,同定熙帝單獨相處了一盞茶功夫,然後一切就不對了。
敬貴妃出宮,定熙帝重灌花月樓,好像都是從那時開始的。
王九福的心思飛快地轉著,腦子比任何時候都清明。
再後來,身體本來健健康康的媛昭儀忽然就暴斃了。
還有呢?
然後賢德妃於氏家裡出了件大事,於老爺致仕回鄉,遭遇山賊,同於夫人都沒幸免,最後查出是內賊乾的,於家被清洗得乾乾淨淨。
當然賢德妃的位置還是穩固的。皇上替大皇子選了一個毫無根基的岳父,封大皇子為安郡王,出宮開府。
再然後,生了五皇子的昭妃得晉淑妃位,攝六宮事。
王九福心裡一緊,不知這位敬貴妃究竟犯了什麼事,還牽扯了媛昭儀和於賢妃,還讓定熙帝下手將知情人清理得一乾二淨。
定熙帝靜了一下,“突”地一聲將木盒子開啟,大笑了出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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