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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您就算是告到皇上那兒,也是我們有理!您要麼把她贖走,要麼就別管這檔子閒事!”
“贖走?我知道了,要錢是嗎?好!原來就是要錢麼!”他想也不想,一手撐住女子,另一隻手開始翻自己衣服裡的荷包。但這次出門,卻沒有帶太多的錢,翻遍了也只找到幾個碎銀子,湊了起來還不足十兩,而銀票也忘了帶了。
他滿頭大汗,老鴇和幾個龜奴都笑得更大聲了。幾個龜奴已上前來拉人,裴文進自然不會讓他們得逞,一手緊緊抱著那女子,另一隻手情急之下一把扯下腰間的掛墜,玉佩等物遞了出去。
“我沒多帶銀子,但我有這個!這個總歸可以換得幾兩銀子的!你們可別得寸進尺!”他現在大了些,這些東西都戴得少了,小時候,都是掛滿的。這些都是上好之物,怎麼也值得上百兩。
那老鴇看著他拿出的東西,眼睛亮了亮,憑她的經驗,自然知道這些東西只能官宦之家才有。京城到處都是官,本來也不希罕。但眼前的少年公子氣質不凡,雙目清澈,卻又完全不懂世事,他連價錢也不問便掏盡所有,但又並非看中女子姿色,看來非普通紈絝子弟可比。反正這丫頭不聽話,太倔,留著也要花大心思培養,雖有點可惜,但因此而留條後路,也未嘗不可。
“好吧,就算是給公子一個面子,這丫頭我就不要了。但是公子請留下高姓大名,您的東西再怎麼珍貴也是個器物,買不得米買得不布,改天要是有空,我還是要來拿銀子的。”
她這是探對方的路子,當然不會真的去拿銀子。但如果是普通的小官,她也不必太把對方放在心上。
“我家是戶部尚書裴家,我叫裴文進!你不用來,等這姑娘沒事了,我自會把錢送來。”
說完這句話,他就馬上重新抱起了地上的女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老鴇瞠目結舌:“裴裴尚書,是那個父親做尚書,兒子剛剛封了將軍的那家嗎”
隨即,她已滿頭冷汗!
幸好,自己夠聰明,沒有把事做絕,不然,人家官大勢大,要對付一個小小的翠紅坊,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第10章 第十回 今宵酒醒處,正是舊良朋
裴文進沒有帶那姑娘回家,而是來到了京城屈指可數的名醫,原太醫院的院士張太醫的醫館處。
“張伯伯,她沒事吧?”
“沒什麼大礙,受了些外傷,調養陣就好了。可是二公子,這怎麼回事?好好的這姑娘怎會摔成這樣,是家裡的丫頭嗎?”
“不是,我也不知道她是誰,不過看她摔倒在地上,就”
張太醫哭笑不得:“二公子,你也太好心了。這年頭,到處都有這樣的人,你怎麼救得過來?”
“我能救一個就算一個!張伯伯,醫者父母心,麻煩你了,還有,在她好之前,暫時住在你這兒行嗎?你也別和我爹講。”
“好好,不過,下不為例!我和你爹幾十年的朋友了,也不便瞞他,再說雖然我眼下退了朝廷的事務,但還是不時有許多官員來診治,等她好了,馬上就得走,以免添得麻煩。”
“是,那是自然。”
裴文進答應著,將眼光落在塌上。那女子此時已被洗去了身上的血汙,頭上用白布包著,安靜地睡著了。他才發現她竟然長得楚楚動人。
這動人深處,還有股淡淡的熟悉之感,彷彿很久以前見過似的,讓他心生莫名的疼惜。
這女子如弱花嫩柳,是誰如此狠心,將她送入汙濁之地?
他轉眼又想,等她醒後,他又該如何?真的又讓她一個人離開嗎?會不會又重新落入那些惡人的魔掌?
不行,他不允許這樣的事再發生,他一定要想個妥當的方法,將她好好地安置,才不妄做了一件有始有終的好事。
從醫館出來,裴文進這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頓時驚覺此番出來已是半天有餘,忙定了定思緒,急匆匆地朝自己家中走去。
他並沒有注意到,在與他相反方向的不遠處,一家小酒館內,一個穿黑衣的男子正獨自默然喝酒。
男子坐在酒館靠窗的桌邊,獨人獨飲,桌上,只有孤伶伶地一壺酒。他一襲黑色衣袍,裁剪合身,以帶縛腰,腰上懸著一把長劍,襯得他的身形極為修長挺拔。不過他的坐姿卻不是很端正,右腿曲立在長木凳上,右手手肘擱著膝蓋,一杯一杯地,不緊不慢地喝著。
但縱然如此,這黑衣男子卻並未給人以一種沉悶的感覺,他看上去極年輕,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黑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