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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何必讓我回來!你該知道,我們之間,早是相見爭如不見之局了!”
他們二人,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一道長大,彼此之間,都再熟悉不過,也有著太多的過往牽絆。這種熟悉、這種牽絆,絕不是後來的任何一個人所能夠取代。
只因他們彼此,代表著的,是對方的一段過往、甚至一段生命,也或許,這一段時光,會是他們這一生中,最美好、最純淨的一段歲月。只是可惜,這最美好、最純淨的一段歲月之中,有的不單單只是他們二人。當最美好、最純淨一朝毀滅的時候,留下的殘垣斷壁,便也愈加的觸目驚心,令人永不願回想。所以遠黛才會說“相見爭如不見”。
近乎尖銳的冷笑了一聲,石傳鈺冷冰冰的道:“既如此,你為何還要主動回來?”
微微仰頭,看向夜空之中高懸的那一輪彎月,遠黛答道:“我回來,原本抱的是隨緣之想!我無意刻意與你相見,若避不過,也只希望僅是一面。從此之後,橋歸橋,路歸路!”
笑聲愈冷,石傳鈺寒聲道:“那現在呢?你覺得可能嗎?”言下滿是譏嘲。
“自然是可以的!”遠黛的語聲依舊平靜如深潭靜水,無波無瀾:“在這個世上,如今最瞭解我的人,便只剩下四哥了!我想四哥一定知道,我既然敢來,自然就有我的把握!”
這話才一入耳,石傳鈺面上神色便不由的一滯:“你究竟想說什麼?”不經意間,他的言辭竟已和緩了許多,甚而至於的,有些微微的閃爍與不安。
“大哥死了,父王也不在了”遠黛的語聲是一徑的沉靜:“若你當真覺得,只有我也不在這個世上,你才能安心,我倒也並不介意成全你!”她慢慢的,一字一字的說著:“四哥,我還記得,我極小的時候,你曾教我讀書——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石傳鈺失神的重複著這句話,再看向遠黛的目光,卻已帶了惘然之色:“這句話,就是你這次回來想要對我說的嗎?”
正文 第六十六章
“這句話,就是你這次回來想要對我說的嗎?”石傳鈺慢慢的道。話到此處,他已完全的冷靜下來,再不復先前的近乎狂躁的憤怒,言語之中甚至還帶了絲絲的痛心之意。
遠黛點頭,乾脆利落的答道:“是!”
雖只一個字,卻如千鈞巨石一般重重的砸在了石傳鈺的心上,一股血氣頓然翻湧而上,喉部,甚至已能感覺到一股腥甜的味道,讓他噁心欲吐。微閉雙眸,他生生的將這口血氣嚥了下去,再開口時,卻已語聲淡淡:“是因為他?”他問,神色雖極平靜,氣勢卻自迫人。
他雖問的簡單,遠黛心中卻自一清二楚,微微搖頭,她道:“四哥若非要這麼說,我也無可辯駁!”看她神情,竟似連多說一個字也不願。
石傳鈺也不言語,只定定看她。月色如水,夜風輕柔,她便佇立在離他不過二十步遠的地方,鬆鬆綰起的長髮與月白色繡花披風因風而動,這一刻的她,莫名的給他一種如真似幻的感覺,彷彿近在身邊,卻又似乎遠隔千里,難以靠近,不可碰觸。
一股無言的疲憊感陡然升上心頭,石傳鈺驟然轉頭,一言不發的掉頭便走。
靜立當場,默然注視著石傳鈺快步離去的背影,變態的,遠黛也仍是沒有挪動步子。直到石傳鈺的身影徹底訊息在視線範圍之內,她才輕輕的嘆了口氣。這聲嘆息極輕極淡,剛剛出口,便已消散在風中,似乎從未存在過一般。遠黛轉身,正欲離去之時,目光卻忽然一動,落在了那片小小池塘之中。那裡,正有一根竹簫逐水而來,在池塘邊上浮浮沉沉。
眸中不期然的掠過一絲遲疑之色,但很快的,遠黛還是上前一步,彎下腰來,將那支竹簫從水中撈起。纖指才剛觸及冰冷的池水,她便不由的打了個冷戰,卻仍穩穩當當的扣住了那枝竹簫。甩一甩簫身之上沾著的池水,遠黛再未停留。快步往自己所住的小院行去。
自她循聲而去到返回,已將有一個時辰,晴寧哪能放得下心。在屋內躑躅了半晌,終是提了燈籠出來,在院子門口等她。這會兒見她回來,忙快步的迎了上前,叫道:“夫人”說話間。已不由的看了一眼遠黛手中的竹簫,卻是欲言又止。
遠黛也無心在此與她多說,只朝她一點頭,便自舉步,進了屋子。雲燕聽得動靜,也早迎了上前。眼見遠黛持簫而入,衣袖處水痕殘存,不免詫異:“夫人。這枝簫是打哪兒來的?”
瞅她一眼,遠黛倒也並不多說什麼,只將那簫遞了給她:“先把它擦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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