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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看看哈,應該是虎骨做的,咦,這兒還有字兒呢。”
“我看下,毅,延?咋那麼像咱倆的名字呢?”
“就是,咋這麼巧呢?那,哥給延延戴上好不?”
“嗯這項鍊兒好久了吧?骨頭都磨出油光了。”
“聽說是,好多年了,有個小孩兒,想送給另一個小孩兒,可是,火車沒追上”
“哥哥我不想回家”
“延延乖就要開學了”
“哥我想你我覺都睡不著”
“延延哥知道哥很快就來找你了聽話明天哥送你上車好不?”
“不好到車站就想起上一次”
“那哥送延延去G市,看延延到家,哥再走?”
“不好我不要你送我,只要你接我。”
“延延”
“哥!哥!”
“小哥兒!小哥兒!你讓夢魘著了吧?!快醒醒!快醒醒!”。
“哦,謝謝,” 許延愣怔地抬起頭,車裡的人大多打著盹兒,車窗外漆黑一片:“大嬸兒,車開到哪兒了?”
“進了X省了。”對座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嬸兒吃著泡麵說。
“哦,”許延喃喃道:“那麼遠了。”
“小哥兒是出遠門兒吧?”大嬸兒心疼地說:“年紀還小,爸媽放心你一個人搭車?”
“不小了,”許延笑笑:“我是回家。”
“哦,那感情好,”大嬸兒吃完了泡麵,仍無睡意,剔著牙寒暄道:“小哥兒家裡幾兄弟啊?”
許延笑道:“就我一個。”
“獨子?”大嬸兒納悶兒地問:“你剛才不是一個勁兒喊著哥嗎?”
“我是,做夢吧。”許延站起來脫下大衣,疊整齊了抱進懷裡:“大嬸兒,我再睡一會兒。”
“好,你睡你睡,”大嬸兒笑著說:“年輕人,覺是多些。”
許延微笑著,將臉深埋進懷裡的大衣,是上午,那人親手幫他穿上的,還留著,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應該可以,再把他帶進剛才,的夢裡吧
初三下學期,在許延的記憶裡,除了兵荒馬亂還是兵荒馬亂,學生們巴不得一個頭掰開兩半用,不,是掰開無數瓣仍然不夠用。所幸終於過去,原來班裡二十來個同學,幸運地升上了本校高中。對於許延來說,更幸運的是,秦可可和丁珉,都跟他一塊兒分到了高一(1)班,形影不離的同學生活因而得以繼續。
美中不足的是,冤家路窄,張曉風也在(1)班,仍當著他的學習委員。那小子相當記仇,原封不動地將初中伊始的矛盾摩擦帶上了高中。剛到新環境,衝突並未激化,當然,更不可能消減。這點兒事許延並未放在心上,不過是偶爾鬧心點兒罷了。
G市的生活比過去平順了很多,自從上次離家回來,李老太包括李少文,一般都不會再無理找茬,房間裡清淨了不少,只是態度更冷漠了。這也沒啥不好,本來許延就不愛磨嘴皮,同一屋簷下,形同陌路總比雞犬不寧強。
尹心玥態度比過去婉轉親切了很多,平時的一些生活細節也會注意照顧了,偶爾還會抽點時間找許延聊聊天兒。母子本就連心,又沒什麼大不了的芥蒂,所以現在關係,反倒比過去近了些。
兩人對此無疑都喜聞樂見,只是,偶爾母子倆說完話,許延看著輕輕合攏的房門,會有那麼一點兒遺憾,遺憾今天的一切,不是發生在若干年以前。很多東西,都會時過境遷,長久得不到回應的渴念,終會淡去,甚至,不再需要。習慣了以後,又忽然得到,那感覺,已含了太多雜質,分不清究竟是感動,還是,不自在多些。
封毅的信,仍舊平平淡淡,寥寥幾行,通篇咀嚼不出半個有熱度的字眼。從寒冬,到晚秋,大半年的時日就這樣過去。許延有時會捏著那些千里之外遙寄的菲薄信箋,躺在床上怔怔發呆。究竟此刻身在夢中,還是,那十多天快樂逍遙的日子,才是個美夢?每當此時,總會不自覺伸手握緊那根精巧的,被心窩口煨熱的獸骨項鍊兒,微笑著慢慢進入夢鄉,是夢又如何?
高一的學習任務不像初三那麼緊迫,集體活動也恢復了。這週末三中高一年級去藍田湖秋遊野營,學生們一個個都興高采烈。野外露宿對半大孩子來說本就新鮮刺激,藍田湖又素負美名。帳篷是校辦公室統一租回來的,兩人一頂。晚餐在湖邊野炊,許延、丁珉和秦可可週五放學就興致勃勃上街採購好了食材,啤酒、小吃、撲克等消閒玩意兒。
第二天清早,仨人一同回到學校,坐了三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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