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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會來,張曉風個子也不矮,又是學習委員,怎樣都不吃虧。他轉頭冷冷盯著張曉風:“想打架是不?有種上校門口單挑去。”
因為秦可可的事兒,自己跟丁珉與張曉風的關係本就不怎麼樣。兩個月前,秦可可突然整節課趴在課桌上,許延拍她,才發現這丫頭哭得淚流滿面,原來跟張曉風分手了。那段時間許延和丁珉輪翻陪著秦她,張曉風可能認為是他倆出主意讓秦可可決意分手,對他倆的態度一下跌落冰點,經常有意無意出言挑釁。
張曉風冷哼一聲,低頭翻開課本,顯然沒打算應戰,本已升起硝煙的教室,在周圍興奮期待的觀望中,突兀沉靜下來。那一年的寒假也在凜冽的冷風中佝僂著腰背不緊不慢地來臨了。
許延現在極怕長假呆在家裡,當初買這套四居室時,尹心玥和李國平錢不夠,最後靠老太太拿出了多年積蓄。對於許延佔用一間房,李老太口頭上沒說什麼,但渾身散發的冷氣比霜凍還寒,加上家裡那個小霸王有事沒事都橫眉冷對,許延雖說忍耐下來,心裡終究不好受,越發覺得自己跟那個家格格不入,總找機會往外跑。
時近年關,這天丁珉和秦可可一早就在樓下叫,許延開啟窗戶一看,那兩人手裡都拿著羽毛球拍。許延衝他倆高興地揮揮手,趕緊穿戴整齊也拿了球拍跑下樓。
三人一起來到隔街的工人文化宮,找了塊空地開始打球。G市的冬天總是陰著臉孔不動聲色,偶然吹起一陣冷風橫穿三人汗溼的腋下。一小時後大家都乏了,坐在光禿禿的草地上聊天。
許延見秦可可待著臉擺弄手裡的水壺,打趣道:“丫頭,過了年都開春了,你還不打算陰轉晴哪?”
秦可可笑笑,拿手裡的水壺往許延身上一丟:“你懂個屁,少根筋兒的和尚。”
許延叫她說得一愣,掉開頭沒接話,池塘裡稀稀落落冒出幾根光禿禿的荷葉杆子,冷風兜著個破塑膠袋兒,掛在上面有一下沒一下地招呼,滿眼萎靡衰敗。快三年了,自己已長成個長手長腳的少年,小毅哥也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兒了。
自從尹心玥再婚後,許剛再沒來新家看過他,每次出差只到學校匆匆說幾句就走。幸好自己留了學校地址讓許剛帶回去,雖說兩頭的信件都要寄到白河鎮,二〇五的郵遞員一星期才去收一次,來回輾轉近一個月,但起碼夏紫菱跟封毅都可以跟他通上信了。
夏紫菱的信總是幾頁紙寫得密密麻麻,生活瑣事鉅細無遺。封毅的信卻很簡短,跟他的字跡一樣凝練有力,只說些學習上的事兒,還有就是讓許延好好唸書,注意身體。即使這樣,每當收到他的信,許延仍會興奮莫名,連帶著那一個星期都彷彿春暖花開、陽光普照。
許延自己也不在信裡多說些什麼,現在已經完全明瞭兩個男孩兒之間的情意不同尋常,心中雖有千絲萬縷的記掛,真要寫在紙上卻像著了痕跡般慌張。李少文又愛趁他不在進他房裡亂翻,許延想起李老太鑽研報紙那份嚴謹勁兒,更感激封毅的細心體貼,手中那短短几行熟悉的字,便屢屢在眼前洇開沉甸甸的溫情。
丁珉見許延被秦可可一句話說得愣半天,以為他不高興,笑著拍他,說:“她們女孩兒不懂,你要當和尚,以後哥陪你一塊兒當去。”
那一個“哥”字和丁珉帥氣的笑臉,讓許延驀地一陣恍惚,跳起來笑著說:“誰要你陪呀,你以為誰都能當和尚?那得有慧根!”說罷連跳幾下:“凍死了,接著打球吧!”
丁珉坐久了也覺得冷,跟著跳起來,假意不爽道:“切,肯陪你就不錯了,和尚廟哪兒有這花花世界滋潤。”
許延心想,要沒小毅哥陪著,憑他也受不了和尚廟的冷清吧。三人說說聊聊玩到中午,到排檔裡吃了碗麵,下午逛了逛街,許延又去圖書館泡了幾小時,回到家就八點來鍾了,跟電視機前的李老太打過招呼,許延循例回了房間,卻立刻怔住。
許延幾步走到李少文平時夠不著的那個壁櫃前,現在櫃門竟然半敞,他一把全拉開,裡面的信件和私人物品果然被翻得亂七八糟。最讓許延惱火的是,封毅給他那個柳枝籃子,平時小心收在最頂層,現在居然無影無蹤。李少文才八歲,個子又矮,即使站在高凳子上也拿不著,顯然是家裡大人幫他的。
許延僵著脊背站了幾秒,閉眼順了順氣,掩上櫃門出來,對沙發上的躺著玩皮球的李少文說:“少文,我櫃裡那個籃子呢?”
李少文一翻眼皮:“我不知道!”
許延憋住氣,耐心說:“別的沒關係,那個籃子我有用,快還給我。”
李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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