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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延跑著跑著突然輕笑起來,笑著笑著突然哽咽起來:媽媽,對不起。他邊跑邊想:我到了立刻讓爸給您拍電報,您就為我擔心兩天吧,兩天就行
許延本以為那麼晚不會有直達白河鎮的列車,想買了明天的票就去丁珉家擠一晚,不想春運期間竟然加了班次,半小時後就有一趟。幸虧自己平時錢包隨身帶,許延欣喜若狂,搶過車票零錢對驚愕的售票員連連傻笑,飛快地跑進站臺,直到踏踏實實坐進車廂,狂跳的心臟才漸漸平穩下來,仍舊控制不住地突然歡笑出聲,也不顧其他旅客怪異的目光,別人瞪他一眼,他還立馬跟人笑回去。
許延半夜兩、三點才在硬座上瞌睡著,夢境裡忽爾是二〇五的晚霞,忽爾是尹心玥的目光,紛繁蕪雜,根本沒睡好。早上被旁邊乘客下車吵醒,睜眼一看,列車竟已出省,天也大亮了。沿途小站卸了客,火車又哐啷啷啟動了,出了站臺,一片白茫茫大地直撲眼底,坦坦蕩蕩,廣闊無垠。
就像北地粗曠野性的漢子,不加雕飾,卻是真正的男人,血性的兒郎。像許剛,封毅,像二〇五那些個響噹噹硬朗剛毅的戰士們。不說曉風殘月,不屑顧影自憐,只用兩肩血肉,鐵骨錚錚,一聲不吭撐起天地間所有重負,這樣頂天立地的好男兒,誰能夠不激賞,不沉醉?
許延壓抑著心底的狂潮,一陣翻江倒海的震撼,忽然感覺到自己的狹隘與渺小,在包容一切的大自然面前,人類那種與生俱來的敬畏之情擊中了他,也感悟了他。古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真是歷世通行的真知灼見,驚歎之餘,心中那股鬱鬱不平的怨氣,也隨著眼前廣袤曠寂的土地沉靜下來。抱怨小人排擠,不如自己爭氣,只要能吃苦中苦,何愁不為人上人!
許延再不焦躁,買了車上的礦泉水漱了口,再打個盒飯吃下去,一路欣賞著雪景,跟隨搖搖晃晃的長途列車,徐徐進入白河鎮地界,直到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荒涼車站躍入眼簾,平靜沉穩的心才又再度激跳起來。許延隨著客流走下站臺,終於回來了,他深吸一口寒冷的空氣,這個遙遠荒寂的山溝,這個魂牽夢縈的車站,將會是他永遠無法不為之動容的所在吧?
許延看了看錶,匆匆向站外走去,已經下午五點,不知道還有沒有回白河鎮的軍車?他左躲右閃地跑起來,卻一點兒也不擔心,二十里雪路罷了,許延微笑著想,即使爬,我也要爬回家。
“延延”那一聲溫柔的呼喚是誰?那沉穩中流露深情的嗓音是誰?那隻握住他冰冷指掌的溫暖的手,那身披軍大衣的矯健高大的身影,那挺直的脊樑,那英俊的眉目,那和白雪一樣絢爛的潔白牙齒,那能夠化雪融冰的溫暖微笑
許延僵立不動,頃刻間竟連呼吸都被奪去,他怔怔看著他,沉溺於眼前的一切,只怕一眨眼,那個人就會消失,就會從此不見。僵硬的手維持著那個姿勢再不敢握緊,怕握住的又是無數個暗夜裡自己陰涼的手心,從指尖到掌心,那短短的數寸空間,竟彷彿凝固著可以令天地顛覆的最混亂的暗湧
回家過年了
如果說十四歲那年的小毅哥,像杯青澀純淨的綠茶,現在的封毅已完全是個陽剛帥氣的俊朗青年,將近三年未見,小毅哥都快十七歲了啊
許延不知道自己痴痴看了多久,直到封毅忍不住偏開頭笑了,又轉回來對著他,英俊的臉上染了層微窘的紅潮,卻始終未曾鬆開他的手,眼睛在昏蒙的天色中亮若星辰。
許延也驀然紅了臉,低下頭,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卻很快又仰起來,眼前的這個人,這張臉,凝聚了他多少苦澀的思念,又期待了多麼漫長的時光?
“小毅哥”許延喃喃地說。
“延延”封毅含笑看著他。
兩人同時開了口,又同時卡了殼,最後同時笑出聲來,終於笑掉了那絲久別重逢的侷促與傷感。
“還沒在冬天回來過呢,”封毅笑著脫下大衣,裹到他身上,問:“比你那兒冷吧?”
“嗯。”胸前那雙修長的手,在冷風中拂動的黑髮,那自然而然為他繫著紐扣的動作,那彷彿本應如此,理當如此的愛惜許延微微別開臉,慢慢洇溼了眼睛,低聲說:“我以前還沒見過雪。”
“呵,那明天帶你玩兒雪去。”封毅繫好最後一顆釦子,站起來,重新牽過他的手,輕輕一拉:“走,咱們回家。”
“嗯”許延輕應一聲,跟著封毅向外走,走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