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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許延抬頭髮愣:“真怕我爸啥時候又帶個人回來把我接走。”
封毅笑笑:“別想了,咱先做作業。”
“嗯。”許延收拾心情,也認真做起功課。不一會兒自己的就做完了,走到封毅旁邊趴著看,看著無聊,又在屋裡翻翻這個,弄弄那個,時間便過得差不多了。
封毅收拾好本子,對他說:“晚了,睡覺吧,明兒早點起來,咱們去二十一公里。”
“哦。”許延站起來,不情不願地往外走,封毅睡的是單人床,現在不比小時候,再不好意思說晚上害怕,死賴下來,卻著實不想回家獨睡,不想歸不想,時間到了還是得回家。
封毅送他出去,見他進了自家院門,才閂門下鎖,揚揚手就回了自個兒房間。許延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心想,管他,反正又不是沒丟過臉,自己睡不著,也不能讓那小子睡安生,主意一定,嘿嘿一笑就起身出門。
他搬個凳子走到圍牆邊,正準備往上爬,就聽到靠屋子那邊有人笑,定睛一瞧,不是封毅是誰,那傢伙正跨坐牆頭、背靠牆壁偷煙抽,一臉壞笑地說:“我算好了今晚有小媳婦兒翻牆頭,正守株待兔想抓個活的,你就出來了。”
“放屁,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許延抽他一下,笑罵道:“想媳婦兒想瘋了吧你,大半夜做美夢呢!”
“誒,你別說,小媳婦兒都愛月黑風高爬牆頭,跟相好的私奔去,”他老神在在地說:“今兒個不是讓我等著了嗎?”
“屁,快讓開!”許延不理他胡說八道取笑人,推著他說:“你到那邊坐,給我靠牆。”
“我先來,你後到,憑什麼讓我坐那邊?”封毅賴著不動。
許延咯吱他:“你不讓位我給你撓下去。”
“笨死了,就會耍賴皮。”封毅彎下腰來,手伸進他腋下往上一提,放進自己懷裡:“坐我前面不就好了,兩人都能靠。”
“嘿嘿,這倒是,”許延愜意地往後一倒,拍拍他腿,誇讚道:“又暖又軟,算幅好牆。”
封毅敲他一下,沒再吭聲,側著頭悠閒地吸菸。天上的月亮好圓好大,藏在星星窩裡,銀碟子似的清輝襲人,嬌俏明麗。身後淡淡的青煙冉冉升起來,夢兒似的繚繞盤環,許延挪挪身子,頭枕著封毅肩胛,問道:“小毅哥,你有相好的嗎?”
“沒啊,怎麼了?”封毅問。
許延轉過頭,好奇地問:“那你跟女的親過嘴兒嗎?”
“沒。還用問?沒相好的親誰去?”封毅瞄他:“你親過?”
許延噗嗤一笑:“我也沒,但我班上,好多人都交朋友了。”
封毅彈他一下,笑道:“還說我想媳婦兒,是你自己想壞腸子了吧?”
“才沒!”許延一肘子頂他:“胡說八道,我壓根兒沒想過,同學裡都沒個好看的。”
“哦,”封毅悶笑:“好看的你就想啦?”
“也不是,我也不知道,”許延自己也笑,彎著眼兒問:“你想不想?”
“不知道,”封毅笑:“我也沒想過。”
兩人都“噗”地笑出聲來,不再繼續這白痴話題。許延靠回去,看著天上的明星朗月,眯起眼睛。夜風繾綣地刷過樹梢,糾纏夜露,習習拂拭髮膚,帶著清淺的微涼,這樣兒窩在封毅懷裡,暖融融地格外舒心愜意。
“還記得咱倆小時候看銀河嗎?”身後的封毅突然輕聲說:“每年到那時候,都以為你會回來呢。”
許延不說話,末了,返身趴進他懷裡,慢慢地紅了眼圈兒。封毅撫著他的頭:“延延,回去好好兒唸書,別總惦記著哥,知道不?”他笑笑說:“以後我考出去了,咱倆到一處唸書,就天天能見著了。”
許延雙手環上他的腰,用力抱緊,悶聲應:“嗯”
月亮輕輕地轉動,淚珠靜靜地流淌那短短的一瞬,仿如一生
二十一公里
翌日一早,聽說他倆要去二十一公里,黃麗萍趕忙找出塊舊花布給他張羅吃食。許延在旁邊看著,好奇地問:“姨,您用花布包幹啥呀?用口袋不好?”
黃麗萍笑:“去遠地兒玩兒,帶上塊厚粗布,凍了當毯子裹,熱了當巾子揩汗,不凍不熱攤開地上現擺吃食,又利落又衛生,臨到走了,包袱皮一卷打個結,往肩上一搭多方便。”
許延把手一拍,心道,果然如此。他出來,封毅已經在門口等著,單腳點地,跨在輛二十八寸老式單車上。
黃麗萍叮囑道:“小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