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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封先生真風趣,別急啊,血祭零點零六分三十六秒執行,咱們還能再聊幾分鐘。採兒,”張品成微偏過臉,涼涼地笑:“要禮待神子,你忘了教義嗎?”
“是!”採兒渾身一抖,立即狠扇了自己兩嘴巴,比之前打封毅那巴掌更用力,瓜子臉上頃刻烙下兩塊通紅的掌印,躬腰顫聲說:“我錯了,我冒犯了神子,儀式結束後,我即刻向祭司大人領罰。”
“嗯,”張品成冷著臉漫應一聲,五指輕緩地敲擊紅木扶手,轉向封毅,慷慨地說:“封先生還有什麼疑問嗎,不妨直說出來,我一定言無不盡。”
“嘖,奇怪。”封毅看向他,滿眼疑惑:“我怎麼覺得張先生越看越面善,似乎認識了很長時間。”
“是嗎?”張品成開懷大笑,眼風幽幽向他飄過去,輕揉著下巴溫聲調侃:“一見如故,難道封先生也有這感覺?第一次見到你時,我似乎沒下車啊。”
“不對,我確實見過你,很久以前,”封毅眼睛一亮:“張先生過去在北京呆過?”
“嗯?”張品成收起笑容,微眯起眼睛:“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你怎麼知道?”
“呵呵,看來我們緣分不淺,”封毅恍然道:“十五年前,常青巷,二十一號,四合院,我當時四、五歲,有天在院子裡玩對了,就是那時見過你,張先生當年就已神采逼人等等,”他笑畢突然臉色遽變,若有所思地盯牢張品成:“怪不得,那個鄰居後來坐牢了,那案子鬧得滿城風雨,據說是奸~汙虐待未成年少男難道,也是被你催眠了?!”
“呵呵,果真有緣啊,你竟然是蕭齊的鄰居?!”張品成目光幽黯,嗓音迷離,宿命般深深嘆惋:“小小的一個四合院”
“聽張先生的語氣,”封毅嘴角輕勾,睨著他輕笑:“當年所為,也另有隱衷?難道不是因為教慶?”
“若是教慶,他還能活著進監獄嗎?”張品成語氣低柔,舉手支頤,墜入久遠的記憶裡:“隱衷我跟他一起上山下鄉廣闊的田野,飛揚的青春,那時候的天,真的很藍很藍”
“你們是情人?”封毅凝眸問,面露疑色:“這麼親密的關係,你竟然忍心送他入獄?”
“忍心?”張品成輕聲重複了一遍,臉上驀然閃過隱隱刺痛,沙啞的聲線似要結冰,立時從溫情脈脈的回憶中抽身而出:“我全心全意對他,他非但不領情,還譏笑我變態!你知道他有多狠嗎?當著我的面,娶回個土得掉渣的村婦!”他切齒低笑:“他不是覺得變態、噁心嗎?我就要讓他因為這個身敗名裂、鋃鐺入獄!封先生,你覺得有趣嗎?哈哈哈!”
“呵呵,是挺有趣,”封毅睨著他低笑:“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張先生真是愛憎鮮明。”
“祭司大人,”採兒收起香油,轉身跪稟:“時間差不多了。”
“嗯,”張品成看看錶,容色一整,站起來,面向畫幅躬身祈願:“黑翼之神,請張開您豐厚的羽翼,與您忠誠的信徒,一同迎接輝煌的重生吧。”
“十、九、八、七、”採兒與兩個黑衣男子齊齊跪倒,同聲倒計時:“六,五”
許延緊握劍柄,雙目如燃燒的黑焰,只待最後那刻,揮劍直刺。
“等等!!!”隨著一聲大叫,那扇側門門鎖,突然意外開啟,門外緊接一條不經院內直通戶外的隱匿遂道,裡面這扇門,並不隔音。張曉風狼狽異常地站在門邊,頭髮已經半乾,顯然隔門聽了許久,手裡的匕首直指自己的前胸:“爸,讓他們停下!”
“採兒!快停!”張品成急叫一聲,不可置信地走向張曉風:“曉風,你怎麼來了?來這幹嘛?你哪來的鑰匙?快把刀放下!”
“你別過來!”張曉風緊握匕首往自己胸前一送,輕薄的衣料立刻被利刃刺破,耀眼的玫紅頃刻洇溼了襯衫,大睜的眼睛迷茫而慟痛:“鑰匙是我昨天從你包裡拓印複製的,我跟媽一直不相信,不願去相信,可是,竟然是真的”他不停搖著頭,低啞地反覆詰問:“為什麼?為什麼?爸爸?你為什麼是這樣的人?”
“我有我的理由,小孩子別多管閒事,以後再跟你解釋,”張品成跨前一步,遙遙伸出手:“曉風,聽話,把匕首給爸爸。”
“別看他的眼睛!”封毅厲叱一聲,嚇得張曉風猛一激靈,立刻甩甩頭,哀聲道:“爸爸,你連我也要催眠嗎?”
“封先生,這是你的安排?”張品成眉心緊皺,鳳眼眯成細縫,竭力壓抑怒氣,轉向張曉風,溫聲勸慰:“曉風,你誤會了,爸爸在跟朋友開派對呢,都是鬧著玩的,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