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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延一腳踹過去:“偷懶還嘴欠!”
“大哥哥,”剛那小姑娘昨晚跟他倆混熟了,鼓著眼睛靠上前,直往那牙刷上瞄,肉嘟嘟的肥手指嘬得嘖嘖有味,奶聲奶氣道:“那烤雞也讓我嚐嚐吧?”
“”許延忙把牙刷塞嘴裡,瞪著她:“吃完了!”
“哼,小氣鬼!”小丫頭眼睛一翻,屁股一扭,掉頭衝進包廂裡:“姥姥!那倆哥哥躲外面偷吃烤雞不給我,昨天你還給他吃蘋果,叫他還給我”
封毅噗一下笑噴,趕緊閃開許延的拳腳,抽了他肩上的毛巾溜去另一邊洗臉。
坐夜車感覺上總要快些,須臾到了個小站,不少當地人挑著簍子籃子,賣些茶蛋和自家烙的餅子、油條。兩人跑到站臺上,被那熱騰騰的餅子勾得直冒口水,鮮黃酥嫩的蛋皮子託著紅豔豔的辣椒麵兒、再撒上翠瑩瑩的蔥花、芝麻,那叫一個香啊。
許延忙不迭掏錢買了,等不及上車就捲了一張往嘴裡塞,邊狼吞虎嚥邊挑著上眼的果子、小吃可著勁兒買,直到列車員催促才戀戀不捨往回走。封毅抱著滿懷紅紅綠綠跟上來:“這麼多拉拉雜雜,你吃得了嗎?吃下去不得拉幾天啊。”
“啥話呀,”許延讓他說得連倒胃口,翻眼瞪過去:“不吃這你就能幾天不拉了?”
“呃,”封毅讓他噎得沒轍:“我不是怕你胃受不了嗎?”
“放心,”許延擠出一臉壞笑:“咱廂裡那小丫頭那麼饞,我買來逗她的,要拉也是她拉。”
“嘖”封毅摁一下他腦袋,忍俊不禁:“有你這樣兒的嗎?幾歲了?跟個小姑娘較勁兒。”
“你別看那丫頭人小不點,可不是盞省油的燈,早上倒了我一簍子壞話,”許延忿忿道:“說得有眉有眼、繪聲繪色,還添油加醋。”
“就這?”封毅失笑:“我倒覺得蠻可愛的,小孩子調皮才聰明。”
“嘿嘿,可愛才經逗啊,”許延笑道:“這車還得坐一天一夜呢,不是無聊嘛。”
說話間進了車廂,對床下鋪的老太太也起來了,正拿著溼毛巾往窗邊掛鉤上搭,見他倆進來笑著招呼:“哥兒倆個起得早啊。”
“奶奶,吃早點吧。”許延抓過封毅手裡的袋子,笑嘻嘻遞過去:“還熱著吶。”
“我也要!”小姑娘從上鋪探出手來:“我要吃蛋蛋。”
“不行,”許延縮回手:“小孩子吃茶蛋會變笨蛋的。”
“為啥?”小姑娘將信將疑,眼睛賊溜溜一轉:“你騙人,我媽說雞蛋有營養,小孩吃了才聰明。”
“不騙你,你媽不知道,聰明孩子吃了笨,”許延逗她:“笨孩子吃了才聰明,那你說,你是聰明孩子還是笨孩子?”
“我是笨孩子,”小丫頭乾脆地說,眼明手快搶過袋子:“吃完就聰明瞭。”
許延張口結舌,沒成想竟讓個毛丫頭給繞了,一廂子人都哈哈笑個不停,上鋪的小保姆一邊剝蛋殼兒一邊說:“我們玲玲,連她爸媽都說不過她。”
“嘿,”許延笑問:“你叫玲玲?大哥哥有個妹妹,名字也叫菱菱,是草字頭的菱,你認字兒了不?”
“我幹嗎要告訴你?”小丫頭吃得滿嘴蛋末末:“你又不是我哥哥。”
“哼,我還不稀罕當你哥呢!我妹妹比你乖多了。”許延被那小魔王噎得眨眼睛:“才吃了我的雞蛋就翻臉,下回有好吃的再不給你了。”
“你有好吃的,”小丫頭撐得打嗝兒:“我,我就叫你哥哥。”
這頭一大一小來來回回鬥著嘴兒,那邊廂封毅有一搭沒一搭陪老人家嘮嗑兒,一晃眼就到了午飯時間。許延伸個懶腰拉封毅起來:“咱去餐車吃飯吧。”
“好,”封毅趿上鞋:“奶奶,您也一道兒去吧?”
“不去了,你們哥兒倆去吧,”老太太笑道:“老了,牙口不好,吃不得車上的硬飯,待會兒我們泡麵吃。”
“那行。”兩人出了包廂穿過硬座,餐車已有不少過來用餐的旅客,好不容易等了張桌子坐下,隨便叫了幾個菜吃完已過去一個多小時,列車又停在一個站臺上。
一前一後穿過騷動的旅客,許延撓撓拉著自己的那隻手,迎上他詢問的目光,咧開嘴笑彎了眼睛。這還是兩人頭回一塊兒坐火車,心情難得的舒暢松爽,彷彿那單調起伏的漫長鐵軌,都流蕩著耐人尋味的欣快愜意。
封毅一笑,回過頭去,攥緊了他的手,那溫熱寬厚的手心,包藏著只有他才明瞭的情意。許延轉眼望向窗外,站臺上來來往往的乘客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