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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趕路,上下各奔前程,每一個人都有一個不同的夢想。而他倆從今往後將並肩同行,一塊兒走過漫漫長路,攥緊自己的那隻手,已是他的整個世界。
不想那悠然心境沒進包廂就被衝散,小保姆急驚風一樣從廂尾衝過來,差點撞到封毅身上,裡面老太太哭天抹地把兩人嚇了一跳,許延忙問:“怎麼了?出啥事兒了?”
“玲玲,玲玲不見了!”小保姆急得臉色發青,話剛說完老太太已經顫巍巍踮出來,見她空著個手,越發哭得不成人樣:“玲玲啊,我的乖孫女兒”
封毅和許延一聽也急了,車沒靠站還好,現在這亂糟糟上上下下的,柺子又多。封毅忙把老人家扶進去,回頭吩咐保姆:“快去找列車員,看能不能讓車停長點兒。”
“我順著車廂找!”許延掉頭就跑。
“奶奶,您先別急!”封毅讓老太太靠好連忙往外走:“我下站臺去看看,應該沒事兒的。”話雖這麼說,實則也是心急火燎,眼看車就要開了,除了車門這一撮,車頭車尾人影稀稀落落,哪兒有玲玲的影子?
過道里放行李的,找座兒的,攜兒帶女的擠滿了人。許延一路問人、借過,大聲叫著玲玲名字,找到車尾也一無所獲。正急得不可開交,腦子裡忽然轉過中午跟封毅去餐車時,那丫頭好奇又豔羨的眼神兒,立刻回身往車頭跑。
已過了用餐時間,餐車門虛掩著,倒沒鎖死,許延隔玻璃看看,推開門又叫了兩聲,裡面靜悄悄的根本沒人應。想了想終究不死心,推開門進去挨個卡座找,找到最後兩排幾乎失望了,忽然看見最靠裡那個餐椅邊漏出塊衣角兒,不是那小魔頭的紅衫子是啥?不由大鬆了一口氣,抹把汗急急打電話告訴封毅人找著了,蹦蹦跳的心這才落回肚子裡。
死丫頭蜷著小身子縮在座椅上,撐了那袋零食下去,吃飽喝足猶不解饞,領口上像模像樣塞著塊紙巾當餐布,想是趁亂溜進來過家家,玩累後就地睡著了,不知道正做著啥美夢吶,漏了一大串兒口水哈喇。許延哭笑不得,搖了兩下見她耍賴不醒,只好抱起那圓滾滾的戰利品,緊趕慢趕跑回包廂,再晚點兒,老太太不得急昏過去。
過了這場小插曲,列車又再忙慌慌地啟動。小丫頭不管大人急上天,她自睡她的。經了憂急如焚,再歷大喜過望,老太太不住輕輕拍著小孫子的圓屁股,手上的哆嗦半天沒消停。上了年紀的人,不宜情緒過於激動。封毅忙勸她歇著,又向列車員討來驅風油,給老人家按揉了一番寧心淨氣的穴位,見她臉上異樣的紅潮褪下去,才鬆開手坐回許延床上。
小魔頭失而復得,連小保姆都不住千恩萬謝,更別提拿那丫頭當眼珠子疼的老太太了,原本就融洽的關係,一時間親近得仿似一家人。別看年紀不小,老太太精神頭倍兒好,一路家裡家外跟兩個後生拉著家常。
原來老人家本姓王,家在離白河鎮二百里的一個小縣城上,育有三兒一女,老伴兒抗戰時就犧牲了,孩子全靠她一個人拉扯大。大的兒子女兒畢業後去G市打拼,發了家把她接過去享清福。這次是小兒子的孩子做滿月,老人家一來想看孫子,二來,也思鄉情切,等不及女兒得空送她,自己就帶著個保姆坐車回家了。
玲玲是大女兒的孩子,自小帶到大,這回非鬧著跟她一塊兒回老家看看:“小許,小封,你倆哥兒不但是我這老婆子,更是我女兒一家的救命恩人吶。”王老太說著老淚縱橫:“不然我哪兒對得住我那女兒女婿,我這條老命也沒臉活下去了。”說罷非要兩人留下聯絡方式,回G市要讓玲玲父母親自登門拜謝,慌得他倆連連推辭。
“奶奶,您千萬別這麼說,”封毅忙站起來:“是您福氣好,孩子沒事兒,比啥都強。”
“就是啊,換了誰都會盡心盡力幫您找的,何況玲玲那麼聰明伶俐,”許延也笑著說:“沒她跟我鬥嘴兒,還悶得慌吶,不為您,就為自個兒,我們也得把她找回來呀。”
兩兄弟一席話,說得王老太眉花眼笑,自個不識字兒,非讓小保姆寫上家裡地址,交到許延手裡,千叮萬囑讓他倆回G市後一定上家來玩兒。許延忙應著收好了,老人家這才滿意。
葦岸宿綠影
第二天上午,王老太一撥在縣城下了車,兩小時之後,列車停靠在白河鎮站臺。
這次沒有預先通知,兩人在鎮上僱了部私車回二〇五。許延開啟車窗,讓乾爽清勁的涼風嚯嚯灌進來。
鄉情,是一種別樣的音調,深沉而低廻,特殊的氣味和氛圍,是陌生與熟稔融洽美滿的結合,是記憶與現實生動可感的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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