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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好半天才發出聲響:“哥”乾澀的大眼睛這才有了焦點,眼淚噼噼啪啪掉下來。
“你咋地”許延反握住她冰冷僵硬的手,喉嚨硬得幾乎說不出話:“那麼傻”
“我沒殺人,哥,媽媽她,嗚嗚,她腦門兒都快撞碎了,牙齒咯咯咬窗戶,那聲兒嗚嗚,全咬掉了還在咬哥哥我不忍心我媽遭罪呀嗚嗚”夏紫菱泣不成聲:“我看不下去我看不下去哥她是我媽呀”
“哥知道哥明白”許延握緊她的手:“菱菱,別說了,別想了”
夏紫菱攥著許延的手,像攥著棵活命的稻草,眼睛彷彿兩個無底黑洞,渾身簌簌發抖,慘白著臉呢喃:“哥我怕我好害怕呀我是不是也要跟著媽一塊兒去了以後再也嗚嗚再也見不著哥,見不著爸了?!”
“別傻,菱菱,你還小,安心待著,不會有事兒的,知道不?”許延淌著淚安慰她:“千萬別瞎想,以後,哥接你回哥家去,哥還買好衣裳給你穿,啊。”
“嗯嗚嗚”夏紫菱抵著鐵欄,哭得抬不起頭來。
說了沒兩句陳警官就著急地催,許延探手進去摸摸她的頭:“菱菱,哥先走了,由機會就來看你,記住,別瞎想,知道不?”
“知道。”夏紫菱鬆開手,捂著臉靠在旁邊牆壁上。許延狠狠心,掉頭走出通道。
兩人謝過陳警官出來,慢慢走向軍車,才一晃眼功夫,天上又下起了雪。北地的冬天如此素淨遼闊,連天的雪花漫無邊際,在視野裡紛飛飄散,美得如幻如真只是,這美景裡,沒有了人
雪地的陽光
“對了,”封毅走了兩步,停下來:“中午還沒吃飯呢,就在鎮上吃點吧。”
“好。”儘管沒什麼胃口,許延還是跟他一起進了餐廳。
封毅看著選單問:“想吃什麼?”
“隨便吧。”許延捂著杯子,神思不屬地說。
“泡饃好不?”封毅看著他問:“記得你上回說這兒做得好。”
“嗯,行。”許延笑笑。
封毅點了兩碗羊肉泡饃,切了盤驢肉,再叫份骨架,又拌了兩盤素菜,許延說:“哥,夠了,吃不下這麼多。”
“不吃東西,怎麼照看好許叔叔。”封毅還了選單給服務員:“別擔心,家裡小趙幫忙看著。”
“嗯。”許延轉著手裡的杯子,慢慢問:“剛才你跟陳警官,說什麼十五年左右?”
“十四歲以上未成年人,故意殺人情況嚴重的,判十五年以上至無期。”封毅掰開筷子,遞給他:“菱菱不一樣,之前也沒有類似案例。”
許延接過筷子,攥緊:“這案子,會在哪兒判?”
“縣法院。”說話間菜已經送上來,封毅夾了塊驢肉送他碗裡:“先吃飯,啥也別想。”
許延嚼著那塊肉,硬生生吞下去,筷子杵在碗裡,再無動作。封毅看他一眼,皺眉說:“這麼吃法,你爸沒好,你自己就倒下了。”
“我知道。”許延應一聲,歇口氣,拿起調羹,呼啦啦吃完一大碗羊肉泡饃,又夾了兩箸冷盤,擱下筷子,肚子已經漲得不行。
封毅也吃完了,叫來服務員先打了份熱飯,結了帳出來,手裡的盒子遞給他:“回去熱了給許叔叔吃。”
“嗯。”許延接過去,兩人到路邊上了車。
封毅打著火,踩下離合,掛上擋:“回去你問問許叔叔,縣法院認識人不,或者找部隊上的領導問問。”
“好。”許延看著開始後退的街道,蹙眉說:“怕是難,我爸性子直,向來不刻意逢迎。”
“知道,問了再說。”封毅一手搭著方向盤,一手從兜裡掏出包香菸。
許延接過煙:“我來。”抽了支出來叼在嘴裡,點燃,遞到他嘴邊。
封毅微偏著頭,咬住濾嘴,吸了一口,抬手夾住,瞅他一眼:“小子,啥時候偷偷學會抽菸了?”
“你咋知道?”許延一愣,自己好像沒在他跟前吸過煙的。
“我咋知道?切,”封毅斜眼盯著他笑:“昨天回來,身上就一股子煙味兒。”
“切,抽菸咋啦?”許延瞪眼道:“只許你抽,我就不行?”
“嘿,我可沒說不許你抽,”封毅開了溜窗縫,捏著煙吸一口,反手塞進他嘴裡:“少抽點。”
“嗯。”許延深吸一口,看著青紗般飄渺的煙霧嫋嫋在車內盤桓,忽然用力全搖開車窗,冷風迅即咆哮著狂撲進來。
“啊!凍死了,”封毅剛脫了大衣,冷得嗷嗷叫:“快關上快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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