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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延,延延,你冷靜點。”封毅抱緊他:“黃阿姨是狂躁型狂犬病,發作的時候很痛苦,送到鎮醫院隔離,菱菱探視的時候,她要水果刀,菱菱,給了她”
許延眼前一黑,驀地天旋地轉,咬著牙強迫自己深呼吸,拼命冷靜下來:“公安怎麼說?她還未成年,要負刑事責任嗎?什麼罪名?”
“她滿十四了故意殺人罪。”封毅拍著他的背:“別太擔心,我託人去問過,她這是特殊情況,又沒成年,會從輕量刑。”
許延淚如泉湧,那個美好得像天使一樣的小姑娘,那個從小就跟前跟後,乖巧頑皮,自己寧願捱罵也要幫她扯雞毛的女孩;那個為他貼窗花,教他糊燈籠,跟他一塊兒採梅花,揹著他苦苦哀泣,然後把眼淚藏在雪地裡,不讓他煩心的,至親至愛的家人
封毅抱著他,輕聲說:“不哭,延延,這兒現在都得靠你撐著,堅強點,過去看看許叔叔吧。”
“嗯,”許延擦掉眼淚,深吸口氣:“我爸情緒怎麼樣?”
“放心,許叔叔沒事兒。”封毅跟他一起出去:“你別忘了,他是個,軍人。”
“嗯!”許延心中劇痛,直視著封毅:“哥,這兒有我,你快上學去。”
“好。”封毅握住他的肩,輕拍一下:“我下課就回來。”說罷匆匆出了院門。
許延轉身回屋,家裡的擺設一點兒也沒變,跟從前一模一樣。木質樸拙的長條沙發,帶著個結疤的扶手上油光錚亮;鋪著半舊格子布的圓飯桌,安靜而整潔;桌面上那套蘭花細瓷茶具,還是自己上次帶回來的。黃阿姨當寶貝似的供著,天天都用軟棉布細細擦拭一遍,擦完給他爺兒倆泡上好茶,自己在旁邊做著針線活兒,帶著笑臉兒聽他倆嘮嗑那年冬天,真的,好暖和
揭開裡屋的繡花簾子,許剛沉沉的鼻息自床鋪上傳來,是房間裡唯一的聲響。許延輕輕走過去,坐在床沿上,僅僅大半年,父親的頭髮已經盡數花白,往日黝黑結實的臉膛,瘦成兩道狹長的深溝,額頭上縱橫交錯的紋路,即使睡著了,也未能舒展開。
許延靜靜坐在床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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