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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這孩子的性格既不隨我,也不隨他父親,整日把人折騰的要命,哪有半點可人疼的樣子。”
岑過雪忍俊不禁:“年歲還小,正當淘氣。”
陸槿涵以紈扇輕搗下她白皙的鼻尖:“待你日後有了,便該嚐到苦頭了。”
岑過雪狀若羞赧地垂落眼簾。她喜歡小孩子,可是她不能有孩子,那個孩子更不能是岑倚風的,他知道她會事後服避子湯,從來沒有阻止過,但這樣的關係究竟要維持到多久才算盡頭?
陸槿涵適才握住她的手,只覺觸指微涼,輕若無骨,脫口道:“以前你就清瘦,如今身子底愈發單薄了。”
岑過雪見她穿著一件深紫近墨的天羅廣袖長裙,兩臂攬一條紫綃披帛,襯得肌色白潤,體態豐盈飽滿,笑道:“我瞅著涵姐姐卻是愈顯福氣了。”
陸槿涵喟然一嘆:“你畢竟沒經歷過,對咱們女兒家來講,養好身子那是第一要緊的事。”
岑過雪聽明她話中暗意,出嫁後的女子首要使命便是傳宗接代,像她這般柔若蒲柳的身段,未必有福之人,日後能不能生孩子還是回事。
陸槿涵點到為止,轉過話題:“五妹最近如何?”
一縷憂愁,雲生霧起地浮現在岑過雪眉間:“老樣子了。”
“可憐見的。”陸槿涵情知這五妹是她心坎上的一塊肉,溫言安撫,“你也莫要胡思亂想,那些個算命的說得未必就準,那命坎如今不也過去了嗎?”
“嗯。”岑過雪打起精神,“多謝涵姐姐惦記。”
陸槿涵瞅她抬首間淡莞一笑,宛若奇花初胎,綻放在一片奼紫嫣紅之中,明麗而又楚楚憐人,那種美,脫俗於世。
念及自家老六,她到底不提,執起岑過雪的手:“走,我們去那邊坐。”
二人在杏花樹下說了些體己話,不大會兒吉時到,壽宴開始,依然是男賓女賓分開進行,戲班子在正中的戲臺上唱起來,錦屏香褥,長案佳席,美酒珍饈絡繹而來,直看得人目不暇接。
岑湘侑吃了不少酒,岑過雪生怕她喝醉,在旁勸說,哪知岑湘侑酒量好得要命,三杯入腹臉色依舊如常,反觀岑過雪才吃了兩口酒,一縷醺紅就從雪緞子般的肌底下泛透上來,倒像是胭脂潑灑,平添了豔色。
岑湘侑倏地湊近她耳際低語:“咦,九姑娘哪裡去了?”
經她一提,岑過雪也才留意到,原本坐在戲臺前排的蔣寄琳此刻已不見蹤影,但這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或許九姑娘只是回房更衣,又或許覺得聽戲枯悶,到園外散散心而已。
比如岑湘侑就是,到底年輕,不若陸槿涵與博陽侯夫人她們聽戲聽得津津有味,臺上慶壽的劇目令她乏味無趣,鬧著要和幾位小姐去花園逛逛。
岑過雪本不大放心,但一想畢竟是在侯府,囑咐幾句便由她去了。孰料沒過多久,岑湘侑就面色煞白地回來,跟個木人似的坐在位置上聽戲,分明是心事重重的模樣,岑過雪發覺不對勁,問她她只道沒事,搞得岑過雪一頭霧水。
壽宴進行到一半時,有侯府婢女找到岑過雪,說是岑家三公子喝醉了,倒在地上又嘔又吐。
岑過雪一驚,出聲問:“少主人呢?”
那婢女搖了搖頭。
岑過雪也不知她這是什麼意思,待人走後,命冬袖去鏡曲園詢問情況,當冬袖回來,卻說鏡曲園不見岑倚風,他身邊的兩名小廝只說岑倚風離席前不讓跟著,不清楚少主人去了哪裡。
岑過雪開始坐立不安,岑倚風居然不在壽宴上,又問冬袖:“三公子現在如何了?”
冬袖斜眸一睨,岑湘侑舉著紈扇與旁人攀談,似乎毫不知曉自己的哥哥出了狀況,回答道:“三公子醉得厲害,已經被攙扶到月閒齋歇息了。”
岑過雪見岑湘侑依舊一副不聞不問的樣子,顯然怕岑邵良一事讓她在諸位小姐跟前丟面子。但岑過雪不放心將三弟一個人丟在那裡不管,遂起身:“我去瞧瞧吧。”
冬袖跟隨岑過雪,由一名侯府婢女引領著前往月閒齋,一路穿廊度庭,轉山繞水,遠處的喧囂聲漸漸從耳際消匿,只瞧得廊外柳絲嚲地,繁葩團簇,花搖蝶縈,鶯燕嬌啼,疏影翠枝間亭臺翼然,一派如詩如畫的美景,令人賞心悅目,一剪清風,吹得岑過雪那點醺然醉意也消散無蹤,只感到神清意暢。
七轉八拐之後,岑過雪被人領到月閒齋,踏上鵝卵石鋪就的石子甬路,一股涼意似乎從腳底滲透上來,入目綠篁數重,修剪得宜,微風過隙,竹濤漱漱,響音一時忽左一時忽右,珠玉琳琅煞是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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