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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張媽媽訝然地笑了笑,“瞧瞧,姑娘準是燒糊塗了,夢裡都想著公子爺,公子爺雖然也擔憂姑娘的病,但這兩日都在忙著,是我一直照拂姑娘的。”
過雪不敢置信一樣,怔怔望著她。是夢是夢難道是夢昏迷這段期間,她似乎真的做了許多的夢,但孰真孰假,叫她分辨不清,恍恍惚惚間,她彷彿還夢到了陸庭珩。
過雪又問:“那公子爺現在呢?”
張媽媽道:“這兩日公子爺都歇在疏月樓,離絳雪閣不遠。”
過雪聞言後,不再言語。
張媽媽瞧她臉色透著大病初癒的蒼白,嘴唇乾裂如被暴曬的一張薄紙,許是沒精神,雙目迷奚,反襯得兩排茂密的睫毛黑若黛描,忽閃著,像是蝶兒的翅膀,在雪地間投落下暗色的影痕,楚楚孱憐。
張媽媽趕緊捧來一杯清露讓她潤潤喉嚨:“姑娘再躺會兒吧,這幾天也沒吃東西,我先吩咐人準備些清淡的膳食來。”
當張媽媽離開,過雪躺在床上假寐,這場風寒來的突然,直燒得她頭暈腦脹,然而心裡總彷彿擱著某種心事般,半晌也寐不著,她又睜開眼,盯著那扇四折珠屏,好似再等什麼人出現一樣。
氣氛極靜,只能聽到外面銅鈴搖曳的清脆響聲,聽入過雪耳中,卻是莫名的空空失落。
張媽媽開啟簾子,岑倚風正長身立於窗前,一株臘梅長枝斜欹,幾乎破窗而入,朵朵瓊玉色澤,凝結成水晶般清冷的光輝,縈繞上那張錦容玉貌,幽華四射,美得有些虛幻不真。
岑倚風聲音淡得挑不起一絲漣漪:“她怎樣了?”
張媽媽答道:“公子爺放心,谷姑娘已經醒了,方才用了點稀粥醃菜,這會兒又睡下了。”
岑倚風長睫微斂,也瞧不清那眸底究竟是何神色:“她有沒有說什麼?”
張媽媽如實回答:“姑娘一醒,就問公子爺在哪兒呢。”
岑倚風臉上卻無半點愉悅的樣子,只是盯著窗外的梅花出了一陣子神:“那你說什麼。”
張媽媽道:“奴婢就是照公子爺之前吩咐的,說公子爺一直在忙,沒騰出功夫過來,都是奴婢照顧姑娘的。”
其實張媽媽百般不解,他明明兩天兩夜不眠不休,急得心力交瘁,短短時日人看上去都顯憔悴了,孰料谷姑娘燒一褪,他反倒避而不見,還要讓她扯謊隱瞞。
最後岑倚風揮了揮手,張媽媽情不自禁嘆口氣,恭謹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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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雪在絳雪閣靜養了兩三日,期間都是由張媽媽在身邊照料,岑倚風卻恍若憑空一般,根本見不著人影。
偶爾過雪也會問及,張媽媽便說岑倚風正忙著,過雪問具體忙什麼,人在哪裡,張媽媽就有些含糊其辭。
一連過去五日,岑倚風始終不曾照面,過雪用完晚膳,被伺候著沐浴更衣,躺在牙床上呆呆望著窗外,今年的雪彷彿特別多,外面又飄起零零絮絮的雪花,好似天空本身就是琉璃做的,極易破碎,被輕輕捅裂一角,便墜落無數炫耀的冰晶碎片。
張媽媽正欲勸她早點歇息,但聽過雪突如其來地問出句:“公子爺這會兒回來了嗎?”
她眸如點漆,明亮似一面晶石雕琢的鏡子,目不轉睛地望來,只覺能將人心照得剔透無底,竟使人莫名不敢有所欺瞞,彷彿在她面前撒謊,便是一種罪惡。
“方才聽說,好像、好像是回來了”張媽媽連忙垂目。
過雪沉吟下開口:“那我過去一趟。”
張媽媽見她揭開被褥,起身穿鞋,這才想到岑倚風的吩咐,半阻半勸道:“這麼晚了,姑娘還是早點就寢吧,公子爺之前也囑咐過,讓姑娘好生休養身子,可不能再有閃失了。”
過雪聽到她的話,就跟入了魔怔一般,站在原地,久久不曾動彈,直至睫毛像被風吹動兩下,齒縫間方幽幽地逸出幾個字:“我還是過去瞧瞧。”
她態度堅持,張媽媽也不好繼續阻攔,取了斗篷替她披上,出門之際,叮囑道:“姑娘仔細腳滑。”一路提著琉璃燈為她在前照亮。
疏月樓離絳雪閣倒真的是不遠,過雪隨張媽媽穿行兩條甬路,三道石拱小門,走得身子還沒熱乎,就拐繞到疏月樓樓下了。
“公子爺歇下沒有?”張媽媽問值守的小廝。
小廝想著之前公子爺又命人端酒上去,回答道:“沒有,正在暖閣呢。”
過雪抬首朝二樓張望一眼,只有最偏側的一個房間亮著燈,想來就是暖閣了。
過雪走動兩步,張媽媽緊隨其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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