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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軻不再多作耽擱,轉身朝過雪講:“二小姐,咱們走吧。”
過雪點點頭,緊緊跟隨在他身後,走出木屋,路邊停駐著一輛圍著黑幔的馬車,過雪登入車廂後,馬車便開始疾速飛馳。
她坐在廂內,始終悶悶不語,江軻溫言安撫:“二小姐此番受驚了。”
過雪抿了抿嘴,遲疑下,忍不住問:“到底是誰”
江軻卻打斷她:“二小姐還請放心,一切交由我們處理就好,這件事外人並不知情,二小姐也就當做從未發生過。”
過雪一愣,抬頭怔怔看著他,江軻道:“二小姐先閉眼歇會兒吧,比及回府,我再叫醒您。”
車廂裡很溫暖,讓人久別重逢,連日來的驚嚇恐懼,終於在這一刻舒緩下來,過雪覺得疲倦萬分,彷彿有十年不曾合過眼睛,明明身體越來越暖,但內心總有種空蕩蕩的感覺,她不禁闔上雙目,很快就意識朦朧了
回府後,潘姨娘他們聞訊趕到前堂,潘姨娘幾乎泣不成聲,上前就抱住過雪:“謝天謝地,總算回來了”岑邵良也眼圈紅紅的,岑湘侑站在原地,臉色慘白。
大家都很擔心她,滿屋迴盪著潘姨娘的哭聲,過雪只是呆呆的,任由對方抱著她又哭又訴,過去一會兒,過雪終於開口:“姨娘您別擔心,我沒事的。”
潘姨娘方用帕子抹抹淚珠子,也不敢多問,嘴裡唸叨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過雪環顧四周,轉而又注視她,雙眸透著一點雨意迷濛:“哥哥呢?”
潘姨娘表情不自覺尷尬:“你大哥他說去別府住幾天不過過雪,你別亂想,你失蹤的這幾天,你大哥一直都很擔心你,費心費力地派人找你,這次多虧了你大哥才”
過雪低下頭,後面的話沒再聽進去。
40相思難迴避1
她神情奄奄;似聽非聽,潘姨娘當她是受驚過度;畢竟遭遇到這樣的事,換做自己,只怕早嚇得哭天喊地了;便又安慰幾句;讓丫鬟趕緊攙扶著她回房休息。
過雪泡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熱水澡;全身浸在玫紅花瓣裡,熱氣蒸騰,幽芳沁肌,滲透五臟六腑;甚至呼吸都透出花的香氣來,就像江軻說的;一切都當做沒有發生過,她要把自己從頭到腳洗滌乾淨,忘記應該忘記的事,忘記不該想的人。
過去將近一個多時辰,她泡在香湯裡沒有半點動靜,冬袖真怕她會昏睡過去,不時隔著屏風呼喚幾聲,最後過雪終於叫她進來更衣。
坐在鏡臺前,冬袖替她搓著一頭溼漉漉的烏雲長髮,過雪突如其來地問出一句:“哥哥是去緋鰈姑娘那裡了嗎?”
鏡中的她臉色霜白,表情呆滯,就像剛剛雕刻好的木頭娃娃,端坐著一動不動,彷彿剛才那句話不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一般。
冬袖遲疑下,回答道:“是。”
過雪沒說話。
等到冬袖離開,過雪將斷裂的白玉鐲平放在絹帕上,然後一點一點包裹好,放進抽屜的最裡層,她知道,她再也不會開啟看了。
晚上潘姨娘特意叫過雪到東儀堂用晚膳,膳餚十分豐盛,琳琅滿目,其實大多都不太合過雪的胃口,但她知道這是因為自己出事,潘姨娘在想方設法安慰自己,不免心存感激,也主動有說有笑。
“湘侑,湘侑。”
岑湘侑舉著玉箸,好似被人點中穴道一樣,一直對著飯桌發呆,直至潘姨娘連喚三聲,才扭過頭來。
“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潘姨娘總覺得她今晚有點精神恍惚。
岑湘侑聞言摸了摸臉,方反應過來她問什麼,有點結巴著回答:“沒、沒事。”見潘姨娘的目光在她臉上來回審視,不禁把筷子往桌上一撂,起身道,“我吃飽了。”
潘姨娘驚詫:“我瞧你都沒動幾口,怎麼就飽了?”
岑湘侑也不理會她,面衝過雪他們講:“二姐,三哥,你們慢用,我先回去了。”領著貼身丫鬟離去。
潘姨娘臉色不好看,潘紹良趕緊從旁替她夾菜,過雪勸慰道:“四妹一直都是這個脾氣,姨娘別放在心上。”
潘姨娘尷尬地朝她笑了笑:“這孩子是打小被我給慣壞了,其實這些天她一直為你的事提心吊膽,如今看到你平安無恙,她這脾氣就又泛上來了。”
過雪笑得善解人意:“我知道的。”
日子平靜如常地過著,轉眼就是兩三天,平靜到過雪都以為那件事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她並沒有遭人劫質,並沒有人要害她,就像偶爾清晨醒來,她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