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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獨發
吳庭赫向我解釋他預先並不知道我與盛夏的關係;在看到大雨滂沱中盛夏在路中央拽住我時;他同樣的詫異。
可這解釋於我而言毫無意義;
作為舞者的盛夏失去了雙腿;那便意味著失去了整個世界;而我居然無意中成了罪魁禍首;即便是種種巧合早就今天這種局面;我大約也永遠無法原諒自己;更加無法原諒吳庭赫;
我質問他,既然已有妻女;為何要與我糾纏不清,為什麼那般多漂亮青春的女生,偏偏挑中了我,
“你恨我是不是?”這麼多年來,即便是再辛苦孤寂的日子,我都告訴自己不可以哭,此刻眼淚卻彷彿決堤,“你一定是恨我,對不對?否則你怎麼會置我於這地步?”
“不是!”他的聲音也隨之高亢起來,眸子裡跳動著火光,因為未休息好,白色眼球上佈滿了紅血絲,“丁丁,我真的不知道你與盛夏的關係!”
難得見他如此慌張失措的模樣,我忽而冷笑,不留情面的諷刺他,“你有妻有女還在外拈花惹草,此為不忠!不過我猜,你的確不知道我與盛夏的關係,否則這'亂倫'的罪名若是傳了出去,你的大好前途,可就泡湯了吧!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小姨夫!”
這稱呼彷彿嚇了他一跳,他怔了一怔,隨即瞳孔急劇收縮。這是他發怒的前兆,然而此刻我內心無懼,可他的表情卻漸漸淡下來,彷彿失去了全部光彩,連星眸都暗淡如墨跡深夜,他放開我已然被握得發疼的手臂,無力的退後兩步靠在牆上,竟微微勾起了唇角,而那笑容卻出奇的苦澀:“你不懂,為什麼你都不懂呢?”
“你放我走吧。”這句話憋在我心裡很久了。
他不回答我,只是鎖眉望向我,很久很久,我連呼吸都變得不自在,被他盯得心驚肉跳,只得別過頭去長長呼氣。
“你放我走吧。”我鼓足勇氣,又重複了一遍。
長久的默然。
我以為事到如今他會大發慈悲放裡離開,我以為在知曉了我與他妻子的關係後,他會迷途知反,我以為他仍舊有良知。然而事實告訴我,我想錯了。
——
時隔多年,沒想到再次見到生母盛芷竟是在冰冷的醫院裡,甚至她未認出我便是被她遺棄的女兒,便冷著眉眼揚起手重重給了我一巴掌。
臉頰火辣辣的疼痛卻敵不過心底尤如萬千針扎的痛楚。
她的目光凌厲,語氣不善:“不折不扣的狐狸精!誰家的父母教出的孩子!”
小姨極淡漠的瞥了我一眼。
我被盛芷毫無徵兆的一掌打懵了,呆愣的站在那裡,側頰有一縷長髮溜進了口中,我抬起手來拈出頭發,捂著臉頰轉過頭來看著盛芷——我的媽媽。我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糟糕透了,也許連眼睛都是紅的。
在今天以前,我以為自己早就已經遺忘了她的樣子,可這一刻,我才知道,即便是記憶再怎樣模糊,她的樣貌永遠都會存在於我的腦海,只需要一面鏡子即可,只需要透過那光滑鏡面,我便可看到與她有九分相似的臉頰。
“我的名字是丁小綾。”
天知道我為何選在如此混亂的時刻報出自己的姓名,或許是心底仍舊抱有幻想吧,明知自己在她心中毫無地位可憐,仍妄圖乞求那一分一毫的母愛。
眼前人到中年卻依舊美麗的女人,目光中緩緩流露出異樣的味道,她嘴巴張了一張,又輕輕闔上。
我的心一點點墜落,直入無底深淵,心裡不禁自嘲,嘲笑自己的明知故問,自作多情,而她終於別過頭去,說:“我不認識你。”
她走到盛夏病床前的壁櫃旁,手指扶在櫃沿,彎曲手指,關節毫無章法的在那敲擊。
過了會兒,微微蹙眉的盛夏問道:“姐,你沒事吧?”
“沒事。”她朝盛夏微微笑了笑,轉頭面向我時,眼神卻銳利如刀,“你還不走?”她抬起手指指向病房門口,“給我滾!”
“我是丁小綾!我是丁小綾!我是丁小綾!我是丁小綾!”
這麼多年了,她從未那般對我笑過,我是她的女兒,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如果她這般恨我,為什麼要生下我!
她呼吸突然急促起來,手指緊緊蜷起,冷冷的望著我,右手突然拿起桌面的玻璃杯,一個抬手用盡力氣朝我砸開。我怔怔站在原地,已預備挨下,沒想到背後突然竄出個人影擋在我身前。
當那玻璃杯砸在吳庭赫背部時,他悶哼了一聲,我猜測盛芷下手很重,心便愈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