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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想那群太監為了掩蓋自己的大不敬之罪,將奴才騙至後院偏僻小屋,強行灌下天”她猛的意識不妙,趕緊改話接上口,“天殺的毒藥,幸得太子賢明,及時派人將涵玉救出,否則涵玉定死的不明不白,還不知被亂扣上什麼罪名。”
事實哪裡是這樣!轉瞬間張德安似被制服的毒蛇反咬了一口,真想跳出來大呼“你血口噴人!”可涵玉的話非常巧妙,半句都沒牽扯到他,他又不在現場,怎能為屬下喊冤!張德安壓下心頭怒火,扯了一張笑臉出來,“姑娘,事情是否真如你所言,不能只聽你一面之詞。來人,把涉事的人都帶上來。”
李德海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聽出涵玉最後一句話是說給他聽的,他在心頭暗笑,東宮想往他身上扣屎盆子好趕他走,卻不想鬧了這麼一出。他輕了輕嗓子,笑嘻嘻的將眼睛又完全眯上了。好好看東宮自己怎麼收場吧,熱鬧著吶。
大殿的局勢轉瞬有了變化,涵玉更是不敢鬆懈,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張總管說的是,涵玉不怕與他們對質,但是無論是宮門踏玉時還是小屋灌藥時,能看清楚的,不是我的人就是他們的人,對質的結果肯定是各峙一詞。”涵玉心裡怕的要命,在宮門,明明就是她主動將玉佩出示來扯作虎皮的,剛才急中生智反咬向那群太監的話純屬臨場發揮,這段說辭她根本就沒有和敏兒串通好,兩方對峙她是佔不到任何便宜的!她絕不能讓人來對質!
想到這裡,涵玉又是一個頭磕了下去,“太子殿下明鑑,若硬是要對出在跪宮爭執時和強行灌藥時大家都講了什麼,奴才就算明知保命要緊,也沒有膽量重複那些話的,只能閉口不言了!”再賭一次,有些話,她敢講,有人可不敢聽啊。
明承乾冷眼看著涵玉不卑不亢,有進有退的和張德安唇槍舌戰,心裡早明白了,這樣的人物決不是什麼簡單的女官,定是什麼高人派來的眼線,若真是母后的人,目前還是對自己沒什麼威脅的。他抬手製止住了要往殿內帶的一眾人等,有些諷刺的笑著問道,“話比你的命都重要?你什麼都不說,本宮只能賞你去極樂了。”
涵玉慘淡一笑,只說了一句話,“奴才是東宮侍衛官在灌藥當場救下的。”
大殿一片寂靜。
只聽見明承乾輕釦椅背的聲音。
“本宮想起來了——”他突然似醒悟般轉向了李德海,“這人當年好象是李總管親自帶來的,咳,本宮早記得是你帶來的,今兒還費事審什麼啊!”
“老奴就是個跑腿的,”李德海還是那副笑臉,心想,想讓我擔這日後的干係,沒門!“老奴只是曾奉懿旨將姑娘送來過東宮,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哈哈”啟泰殿傳來太子爽朗的笑聲,“看來今天是白忙活了一場啊。”他起身下了龍椅,走向偏殿書房,聲音透不出任何的情感:
“本宮平生最恨離間天家骨肉的事情,所幸東宮從——未——有過。”
張德安哪能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尷尬的擠出了一絲笑容。
“母后有些話,本宮現在才品出味道來,東宮的奴才們是該聽聽李總管的教導了。”
這句是太子轉頭對張德安說的:“你要是聽不懂——換聽的懂的來聽。”
敏兒跪在殿外,一直在不停的哆嗦,不知等了多長時間,才見張總管出了殿門,手一圈,“仗斃。”跪在自己邊上那幾個太監就被捂著嘴巴拖了出去,緊接著,劈啪的板子由密漸稀,套口袋的,潑水的
敏兒終於忍不住了,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黑夜了。敏兒一個骨碌爬了起來,只見涵玉獨自站在視窗,月光映著她的側臉似天工雕刻的美玉。
“小姐”敏兒遲疑的叫了一聲。
涵玉緩緩轉過頭來,扯出一個非常虛弱的笑容,“你醒了”
“這是”敏兒看著四周熟悉的擺設,“集萃閣?!我們”她猛的掐了下自己的胳膊,好疼!“我們進來了!真的進來了!”她喜極而泣。
涵玉苦笑一聲,又望向了窗外,窗外的海棠似沉沉的睡去了,野薔薇卻開的滿枝燦爛,想起白天張總管監行仗刑前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這東宮往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吧
夜涼如水,且低聲吟唱著:
“低樹詎勝葉,輕香增自通。
發萼初攢此,餘採尚霏紅。
新花對白日,故蕊逐行風。
參差不俱曜,誰肯盼微叢?”
我要活著
對不起,我只是想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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