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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
日復一日,敏兒在一旁很習慣的坦然進入了夢鄉。
等待的日子,涵玉收穫了很多。為弄懂陸重陽經常說的鉞人語,她花上銀子專程跑去懂的人群那裡聽,自己回去揣摩尋思;要是聽說那些與陸交往密切的人要在酒肆裡聚會討論玉石生意,不管陸重陽會不會參加,她都會點下臨近的包房只為能聽到幾句涉及情郎的零星話語
事關陸重陽,涵玉覺得自己有無窮的力量。
她竟能從小二與客人們之間一堆一堆關於玉石交易的廢話中剝離出關於陸重陽個人生活的蛛絲馬跡,她甚至拼湊出了陸重陽在玉石方面的交往圈子,陸重陽在圈子中的措辭特點、舉止形象,陸重陽經常與什麼人來往,這些人都是什麼樣的人,陸重陽經常被什麼人開玩笑,甚至,捎帶著玉石的基礎價格,品相研究,買賣行情
她都知道,她統統都知道。
遺憾的是,
她沒有聽到一絲關於她自己的訊息。關於有她這樣一個人存在的訊息。
陸重陽的身邊沒有女人。他的情感還未找到歸宿。這是圈子裡所有人,包括陸重陽自己在言論中流露的悵然滋味。沒有人說陸重陽現在有她這樣一個未婚妻,哪怕說她是春風幾度的情人。
幸焉?不幸焉?涵玉心裡失落的緊。她在陸重陽心中,還是見不得光嗎
春風拂面,慾望與草芽一起蠢蠢勃發。
涵玉換上春裝的第二天,久違的程督尉出現在汝陽客棧。在見到這張髯須臉的一瞬,涵玉立即明白了自己這段悠閒時光的終結。
“看來,機會終於來了。”涵玉平靜的望著程督尉,一笑清淡如風。
三月初三日,是大周國一年一度的踏青日。春光明媚,草木吐綠,人們可以盡情的在山野間放情遊覽,盡歡而歸。閨中女子更是可以在這一日裝扮的花團錦簇,出門嬉戲,甚至入夜不歸。大周宮廷尚有兩日假期,民間更甚。古詩有云,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日墓笙歌收拾去,萬株揚柳屬流鶯。彷彿只有出門去踏青,才算真正擁有了春天。
華燈初上,董涵玉穿著在奉安棄廟的那一身衣服,站在人潮洶湧的流光橋上,蓬頭垢面,滿面塵灰。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面帶笑容,嬉笑行跳,三五成群的從她身邊擦過。敏兒在不遠處緊張的凝視著涵玉夜風中矗立的瘦弱身軀,死死咬著已泛白的嘴唇。
一陣微風吹過,帶來淡淡的煙粉香氣,不斷燃放的煙火映照著橋下或明或暗的泠泠水波,涵玉側身望著簋街深處那片黑暗的區域,心頭忽的擁出萬分恐懼,若是公主沒有發現怎麼辦這冰冷的水,若是沒有人去救她怎麼辦若她就這樣去了陸重陽她心愛的陸重陽他會如何難過呢涵玉撫著橋欄的手在初春的涼風中不住的顫抖著,這是讓她拿命來拼啊
流光橋是連線金水河畔幾處繁華地的必經之路,旭王府深知,愛好熱鬧的月光公主是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可以暢快行樂的日子的,早有細作偷偷跟住了微服出宮的明月光一行。在這群宮裝麗人到達流光橋頭後,坐鎮指揮的程督尉命人燃放了隱藏在簋街的十陣列專制焰火——
十數多鮮紅的牡丹伴著凌厲的尖響同時盛開在微黑的天際,剎那的光亮將金水河畔照的光影奪目,幾乎所有的人都在仰身歡呼著,涵玉卻似聽到無常鎖命似的,狠狠的打了一個哆嗦。
旭王府的馬車準時踏上了流光橋石,“讓開!”“讓開!”囂張的家奴揮鞭將橋石打的啪啪做響,月光該到了吧涵玉心頭默唸著,眼一閉,趁著人群四散躲擠場面一亂,慘叫一聲,側身翻下橋去!
“小姐——”敏兒衝了過去,尖利的哭喊著,可惜涵玉是聽不到了——冰冷的河水瞬間淹沒了她。
涵玉在水裡拼命的撲騰著,艱難的伸出頭又沉了下去,她有些慶幸父親從小不是很寵愛她,她甚至可以跟著僕人到河裡抓點小魚小蝦,雖不能正經的學點水性,也能捎帶著學點在水裡撲騰的本事,現在晚會沉底就是多點希望啊,可是冰冷的河水很快就要抽光她體內僅有的一點熱量,涵玉在心底默唸著,怎麼還沒人來,怎麼還沒人來啊難道真是時衰鬼弄人嗎難道我不是被淹死,而是要被凍死嗎涵玉無法為自己還留著會點水性這一手而開心了,她開始真正的面對死亡的恐懼了!
終於,在度秒如年的煎熬中,涵玉聽到了如天籟般的“撲通”一聲,涵玉一絲苦笑,偷偷吸了一口氣,放棄了自己的四肢運動,慢慢的向水中沉去。很快的,一隻強有力的胳膊自她的後方夾住了她的身體,將她的腦袋頂出了水面。這人水性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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