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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眼眸,慢慢回想起初在奉安的歲月
——“涵玉,你怎麼也不打扮一下啊?今兒可是要見貴客啊!”涵珍的聲音。
——“這是汝陽王爺的世子,還不見禮!”父親的呵斥。
她淡淡的笑了,當時的他們若是能看到她的今天,該驚歎暈厥了吧
她自己呢?
——“不求公主別的,他日若我不願嫁父親後母所配之人,還望公主搭救收留。”
她有些失神,上天對自己還是眷顧的,不知不覺間,這一當年最大的顧慮竟是遠遠拋在身後了以皇后的打算,那個花甲之年的漢陽布政使司日後見了她董涵玉,還得恭敬的行臣子之禮吧
涵玉惆悵的搖了搖頭。不想了,不管如何,也勝似當年百倍。
聊以慰籍吧。
聖旨下;聖躬違和,免去眾卿新春朝拜之禮。
寅末宮門一開,坤寧宮便成為人流最盛之處。身著華彩麗服的皇子公主宗親誥命三公三師等一眾人皆喜氣洋洋來到了皇后居所,場面一派衣錦繁華。吉時一到,先是龐貴妃領後宮嬪妃參拜,後有太子率皇子親王重臣、太子妃率公主宗親誥命前來叩拜。涵玉一聽太子妃名號,趕緊將身子縮回了幔簾。餘妃的氣色一瞧就不是很好,雖然臉上扔掛著無可挑剔的笑容,但眼底那片寂寥與悲瑟卻深深震撼了涵玉的心,看來傳聞似是真的,餘將軍辭印之後,太子對她甚是冷淡當時那位高門貴閥家意氣奮發的人中之鳳成了這個模樣,涵玉有些不忍再瞅了正是那夜她一手炮製的偽詔,將餘妃推至不見君親的人心地獄一絲難言的愧疚壓抑的她回過身去,慢慢踱步離開了喧囂的正殿。
還沒等她轉過亭廊的回角,一個紫色的身影突然擋在了她的面前。
“姑娘吉祥啊。”慣例的拜年用語。
涵玉趕緊堆上笑抬起頭,“公公”她噎了一下,“吉祥”
眼前人竟是東宮大總管張德安,顯然,他有備而來。
“咱家將姑娘的東西送來。”他笑著將手中的紙包遞上。
她的東西?涵玉一愣,木然將紙包接過,開啟。
隨著紅綢散開,映入眼簾的竟是一疊長三寸、寬二寸的大紅紙片。
涵玉突然反映了過來,這定是各處遞給她的拜年謁刺。張德安身為東宮大總管,特意送這樣普通的東西來,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有勞公公了。”她笑著裝糊塗,謝過想退。
“請留步。”張德安果然將手一攔,輕笑著耳語道,“姑娘難道不想看一看?或許有用的著咱家回帖的呢”
涵玉怔了一下,馬上有了一種奇妙的預感,她快速的翻著手中的紅色謁刺,不是不是不是仲言,果然是仲言!她歡喜異常,興奮的低呼了出來。張德安將一段細蠟遞給了她,背過身去,適時的退到了廊柱之外。
仲言的謁刺寫的很長,涵玉看著看著,心卻涼了一半。
仲言的文筆很是意氣,說當朝太子是明主,對他即沒有關押也沒有軟禁,反而讓他真的到軍營中歷練,如今,他已做到千戶長了,還說男兒就應該志在天下,讓涵玉等著他建功立業仲言的字跡點稍都帶著神采飛揚的味道,涵玉苦笑一聲,知他斷非是受迫所書。這太子竟比皇后更利害,他更懂得如何控制一個年輕男子的心。每一個男人都有馳騁天下的雄心啊,可權利追逐的兇險,仲言,你何時能夠參的明白呢
遠遠的,喧鬧的人群開始散了。涵玉嘆了口氣,費力的在謁刺背後一筆筆劃著:
人生識字憂患始,姓名粗記可以休。
但願汝弟愚且魯,無災無難度一生。
又看了一遍,她才將這張謁刺和蠟都交還給了張德安,“勞公公費心了。”
涵玉心思滿腹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靈兒見她拿回了一疊謁刺,貼心的說道,“主子想回的,就放在一旁,靈兒替您回。”涵玉確實也有此意,謁刺都是些應景的東西,她點頭,無聊的一帖一帖翻看著。發謁的有東宮之人;還有集芳社的女官們;呦,還有夏硯如呢,她不禁反省了下自己,看人家,自己明年也要留心了再往下翻——扈江濤,她翻帖的手停頓了一下,細細的看了下去,長方形的紙片上寫著他的姓名、官職、籍貫與賀年的吉祥用語,無甚特別。她有些木然的哼笑一聲,謁刺在手中轉了轉,扔到了群帖之中。
再往下瞧去,涵玉越發的感慨人世冷暖。蓋世人皆知她抱上了東宮的大腿,所以那些相識不相識的,都紛紛給她發謁拜年。禮部主事姜震,她苦笑;光祿寺薛景?她想了半天才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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