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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一愣,很快恢復了鎮定,“姑娘何來此語?”
涵玉一望,心裡就有了些底,她想,這明承天乃是皇后親子,說出來也無所謂,“我看見二殿下了。”她將話說了一半。
靈兒尷尬的笑了。
“這就我們兩個人,你若是不方便說,就不用回答。”涵玉淡笑著回了身,坐到了錦榻之上。
靈兒似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鬥爭,涵玉斜眼望著,心裡好笑,這丫頭估計是在權衡兩邊的得失,正好,讓你們胡說忽悠人玩,今日到底看看自己在皇后和這群宮人的心中,是個什麼位置
涵玉撥弄著茶杯上的蓋子,不由的竟想到了太子賜給她的那筐螃蟹
——“我只是說讓今晚送簍螃蟹來,沒想到他們竟辦的這樣認真”
——“一群的首鼠兩端的牆頭草!”
她輕輕笑了。何時,自己也活學活用的如此生動了呢
靈兒“撲通”跪了下來,“主子,”她居然悄聲換了稱呼,“奴婢已認定主子了,今兒主子問什麼,奴婢知無不言”
涵玉愣住了,她端著茶杯,半晌沒反應過來。
主子?涵玉的心砰砰的亂跳著,這麼邪門的稱呼難道自己在坤寧宮的眼中如此的重要?還是,皇后早料到她有這麼一試探,故意而為之?
“起來說吧。”涵玉趕緊正了正心緒,管他洪水滔天,先問明白再說。
靈兒走到了涵玉身旁,小聲的嘀咕著,“奴婢也是聽先前老姆姆們傳的臘月十二,好象是前頭那個大殿下的忌日”
涵玉呷了口茶,停在當場,她腦海中零丁冒出了那年月光生辰鍾靈宮女官靜兒曾說過的話來:
——正出的三位皇子,就數這二殿下最像皇后娘娘
怪不得!涵玉恍然,自己適才猛的一見竟覺的眼熟他真是像極了皇后!
——可惜在他十二歲那年,宮裡被魘咒了,先是麗妃娘娘生的皇長子落了井薨了,二殿下隨後又得了怪病,生生廢了一條腿要不怎麼是三殿下做了太子呢
涵玉一哆嗦,麗妃
“宮裡都沒人敢提這事,可就是二殿下宅心仁厚,”靈兒一頓,“娘娘說他被魘咒壞了腦子竟年年去祭拜他這個死了二十餘年的大哥”
涵玉平靜了心緒,想起皇后跟她提起的麗妃往事,一時浮想聯翩。
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好端端到底是怎麼死的還有這個二殿下,按理應是勢同水火的兩派人,怎麼還會年年祭祀長兄?難道也是在故意擺姿態?涵玉皺眉,她想不太明白,他裝給誰看?有什麼用呢?
在絢爛的除夕煙火照耀下,天僖二十二年來到了。
照例,帝后遍賞宮人,後宮妃位以上貴主也有普加恩賞,涵玉望著那些千篇一律的宮花棉布,也沒什麼興致,“賞你了。”她懶洋洋的對靈兒說。
靈兒知她看不到眼裡去,獻寶般的從身後拿出一匣黑木長盒,“主子,”她悄聲說著,“這是娘娘吩咐單獨給您的”
涵玉初見這長匣時有些恍惚,怎麼有些眼熟,好象在哪裡見過靈兒笑嘻嘻的將長匣輕輕放在條案之上,緩緩的將撥環扣起、蓋子開啟——
涵玉瞬間呆滯當場!這竟是,竟是上次中宮賞宴的那顆夜明珠!
“娘娘說這本就是姑娘的東西,”靈兒甜甜的恭維著,“配姑娘,叫‘相得益彰’嘛。”
涵玉趕緊自神遊中回了神,“夜明珠乃是皇家獨享”她說了一半就停住了,她突然意識到,皇后的意思不正是如此嘛!涵玉抿著嘴,輕輕的將盒子蓋上,“那就,謝娘娘厚愛了”
在宮人們有一句沒一句的守歲閒聊中,天漸漸的亮了。涵玉有些傷感,這一瞬陽光之後,自己就是可怕的雙十年華了。人生至此,身歸何處呢?
她隨著宮人們虔誠的下跪,雙手合十,卻猛的發現自己竟無願可許!
苦笑。深深的苦笑。
真要在這大內皇宮待上一輩子嗎?想起那夜明珠的寓意,她有些失神。所謂士無賢不肖,入朝見嫉;女無美惡,入宮見妒自己難道也要如此嗎她僵直了雙手,垂落了下來。
天上神啊,小女無願。她在心裡默唸著,寂寞的起了身。
她已不奢求上天再賜一個情郎來救她於水火了,時間,磨滅的不僅是青春,還有衝動和激情今年找一個對自己好的人嫁了吧,跟了太子?暫時還有皇后支援,對了,那個明振飛貌似也不錯她在心裡定了主意。反正沒了愛,嫁誰都是一樣。就給自己身後選一個好一點的陵墓吧,她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