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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被抓走都忍不住傷心哭泣呢。”杏子暗忖。她幫夜子抻平棉布,布的質地粗糙。
杏子好奇地問:“夜子姐姐,這布很低劣,拿來練習裁衣用的嗎?”
“拿來練習夜裡的遊戲。”夜子放下剪刀,睞眼妖冶一笑:“杏子,你和思春君玩過夜裡的遊戲麼?他的身材很不錯呀。”
“夜子姐姐!”杏子臉上“騰”地燒起了紅霞,扭頭跑出屋子。
夜子收起笑容,關好門窗繼續裁減她的衣服。夜裡的遊戲,自然是黑暗中的遊戲。
剪完最後一刀,夜子從針線包中揀出一軸青線。她漫不經心地拈起針,吐氣如蘭:“出來吧,沒學會屏氣就別隨便藏在我的屏風後。”
“哎呀呀,夜子,為何不討一匹黑布呢?夜裡的遊戲,總該準備件夜行衣嘛。”芽美花魁探出半個腦袋,調皮地吐舌扮個鬼臉,問她:“夜子,你打算跟哪位郎君一起玩?”
夜子隨手抓起一團碎布朝屏風後扔去:“琉川芽美,武士比你專業。”
深藍色的衣服更容易隱於黑暗。
*
鴻臚寺再次出現人命兇案的時候,薛法曹正露宿荒郊野地。
他躺在篝火旁,仰望蒼穹,城外的星星比城裡多,天也闊。薛法曹沒由來想起了葵屋那群灰鴿子。它們倒乖巧,崑崙奴一吹柳葉哨,就全飛起來了。
“啊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薛法曹感嘆一句。
搜尋波斯小王子簡直是大海里撈針,小王兜裡有錢,腳下有鞋,誰知道會不會跑去江南逍遙。京兆尹給的指令相當精準:搜遍京畿轄區範圍內的每一寸土地,半個土坷垃也不許放過。假如超出地界呢?超出就不管了。京兆尹十分恪守本職。
薛法曹已經在城外掃蕩了月餘,仍未搜出半點蹤跡。
這天,天剛矇矇亮,薛法曹就喊醒眾人開工。他帶著兩隊金吾衛拔木樁拆帳篷,剷土撲滅了夜裡殘留的餘火。每人幹嚼兩張油餅,胡亂抹一把臉,騎馬的騎馬,扛旗的扛旗,繼續掃蕩。
攤開地圖,薛法曹標出方向。他和一群臭烘烘的男人行走半日,掃進了一座牛場。
大約因為他們身上氣味重,金吾衛一推開圍欄,三五頭悠閒嚼草的老牛小牛就鄙夷地煽動鼻孔,甩著尾巴撅蹄走了。守門人不好意思伸袖捂鼻子,佯裝作揖,那手擱在鼻前略作遮掩。
“我們奉命搜查,全牛場每一處角落都搜。請帶路吧。”金吾郎將亮出令牌。
“場主在棚裡,各位官爺,有事好說話”守門人忙領著他們去找場主賀萬牛。
兩下里行過禮,賀萬牛寒暄幾句,問清楚了他們是奉命尋人,不是徵兵拉壯丁的。賀萬牛親自陪同金吾衛在牛場內四處搜查,一個棚舍挨一個棚舍查過:“官爺,前幾天也來過兩隊金吾衛,說是搜查。頭一撥剛走,您這撥又來了,城裡沒出啥大事吧?”
“尋個逃犯。”薛法曹小心翼翼邁著步子,在這種倒黴高危區,踩上牛糞的可能性非常大。
他一邊四處檢視,一邊提防腳下,還要一邊同場主賀萬牛說些場面客套話,恨不能分出三頭六臂替自己眼觀六路。
賀萬牛見他走路怪異,問道:“官爺何處不適?”
一名金吾衛哈哈大笑,替薛法曹回答賀萬牛:“賀場主長年住在城外,不知城內訊息罷?這位薛法曹是個赫赫有名的人物,全長安的倒黴事有一半都跑到他頭上去了。”
另一名金吾衛接腔道:“嘿,開始我們弟兄不信。自從跟著薛法曹出這趟差,我算是服了。有一天,薛法曹說給大夥改善伙食,提上弓箭鑽進山林子裡,小半日就獵回一布袋野兔。”
“晚上架火烤起來,唉呦,真他奶奶個熊的鑽鼻子香。”一個黑胖金吾衛吧嗒吧嗒嘴。
“我講還是你講?別打岔。”那金吾衛搡他一拳,繼續說:“結果半夜跑來一匹瘸腿母狼,母狼後頭跟著好幾只狼崽子,綠瑩瑩的眼睛賊亮。大夥一琢磨,這怨烤兔子太香了,招來的。”
咋辦?扔烤肉。沒吃完的烤兔全都扔到了空地上。誰承想那母狼叼了烤兔不算完,綠眼直勾勾認準了揹著箭袋的薛法曹,嗷嗷直嚎,亮爪子就要撲倒他。
“莫非,那母狼對薛法曹有意?”賀萬牛打哈哈。
“大概因為它以前被獵戶傷過,見我背箭,憶起舊仇。倒黴啊,我只是獵點野味開開葷。”薛法曹無奈地搖搖頭,那一夜他舉著個火把,跟狼大眼瞪小眼對峙了整宿,母狼才作罷。
賀萬牛安慰他說:“法曹不必太過介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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