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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如同前三十多年那樣誤以為自己很陽光很幸福的接著活下去!
可是,記憶這東西卻偏偏給她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她此刻除了疼痛,別的幸福生活都全然的想不起來了,車禍前的場景卻如同刻在她大腦的溝壑裡一樣無比的清晰,所以,如果此刻看到的不是盧博文,而是鄭家那對她叫了三十多年爹媽的老夫婦的話,也許她會痛恨自己這麼快醒來的。
“爸爸您您還要我嗎?我不是鄭焰紅,我是一個”
面對著滿臉痛惜的盧博文,委屈如同浪潮一般淹沒了鄭焰紅,她語無倫次的低聲哭泣著呢喃道。
“傻瓜,不管你姓什麼,我都是你爸!我還巴不得你姓盧呢,怎麼會不要你呢?你可不知道,你要是再不醒過來,你老爹我也快被你嚇出毛病了呢!”
盧博文聽鄭焰紅說得可憐,心裡一陣心酸,明白這妮子非但經受著身體上的痛苦折磨,心理上的壓力也許會更加痛苦,就心疼的說道。
鄭焰紅還沒回答,範前進就趕緊把頭伸過來蠍蠍螫螫的叫道:“紅紅,你可醒了,你可不知道你把我們嚇得”
不看到範前進也就罷了,看到他,更勾起了鄭焰紅對他的厭惡,面對著這個軟脊樑的男人,對於他愛的每一個女人,都不敢投入所有的感情,總是要保證他自己的安樂生活之後才能考慮別人的感受。鄭焰紅十分痛悔自己居然會看錯了人,一再的以為他能夠改過,到了現在才徹底明白了,就算是跟他一起苟且到死,這個男人依舊不能給她任何的安全感。
這一次的死裡逃生讓鄭焰紅有了一種鳳凰涅槃般的決然,一天一夜之間,她在生死之間無數次的徘徊,朦朧中就已經想明白了人生苦短,而且又災厄重重,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就能一輩子平平安安的度過,說不準哪天,就會因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而徹底毀滅!既然如此,幹嘛不為了自己真正活著呢?
“滾開!”
鄭焰紅從牙縫裡十分清晰的低低迸出這麼兩個字,然後她微微開啟了嘴唇,一口帶血的唾沫就毫無預兆的衝著範前進那張臉噴了過去。當然,這個動作也很是費了她的極大精神,她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這一咳自然帶動的傷口一陣劇痛,然後一個咳嗽就硬生生憋在了她的喉嚨間,而她就面色青紫的雙眼翻白,再次昏厥過去了。
這個情景嚇得盧博文一巴掌推開了範前進,趕緊把鄭焰紅的頭抱起來順著她的喉嚨,帶著哭音直著嗓子叫:“醫生趕緊吶!”
醫生也並排坐在病人邊上的長椅上,哪裡需要他喊,直接就趕緊採取了措施,吸痰器伸進喉嚨裡一陣猛抽,鄭焰紅卡在那裡的血塊抽了出來,她臉色也就慢慢的恢復了,但是卻沒有再次清醒。
盧博文得到醫生一再的保證,說她只是暫時性的昏迷,不會導致整個情況的惡化的,但他依舊滿頭冷汗,厭惡的把範前進趕到角落裡去坐著,以免鄭焰紅醒來看到他再次發火,就這樣一番折騰,車就快到省城了,而鄭焰紅也就再次醒來了。
暫且不提鄭焰紅進了省醫後受到了最好的治療,情況逐步好轉,再說說拼力苦熬著的趙慎三此時此刻依舊在滾燙的鐵鍋上玩兒命的狂奔。
四點五十分,他準時的帶著鳳泉縣裡的領導們候在高速路口迎接到了省領導,然後一行人趕到金佛寺。在寺內休息的時候,林曾總算是十分爭氣的把解說詞彙報的十分到位,因為趙慎三在寫的時候把從民間蒐羅來的趣聞軼事都給糅合了進去,所以聽起來毫不晦澀難懂,聽的領導們頻頻發笑,而黎遠航的臉色也就越來越和緩起來。
因為了林曾的介紹,領導們更迫切的想要看金佛了,趙慎三就充當了導遊的角色,帶領領導們一級級臺階的再爬一遍。雖然他覺得自己兩條腿灌了鉛一般沉重,每跨一個臺階都會眼前一陣陣金星亂冒,腦門上的虛汗“滴滴答答”往下流,煩惡欲吐的感覺讓他多想順著臺階一**坐下去,閉上眼讓山風把他焦躁的情緒給吹拂平穩。
可是,他能做的僅僅是從兜裡摸出在醫院的時候買的速效救心丸,偷偷的背轉身倒出十粒填進嘴裡壓在舌頭下面,那種特有的麻涼立刻如同胡椒一般直衝頂門,讓他的精神一振,然後趕緊讓笑容佈滿臉龐,笑吟吟的衝著領導說道:“各位領導,咱們這尊大佛總高118米,是從南海普陀山請來的觀世音菩薩,經過咱們”
趙慎三的舉動遊興盎然的省領導並沒有看見,時時也注意著領導是否滿意的黎遠航卻看得清清楚楚,他自然認識趙慎三偷偷掏出來的那個小葫蘆狀的藥瓶子一定是速效救心丸,又看了看趙慎三額頭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