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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從小就浮精神,光知道耍嘴,假把式一個,要不哪能挨那些揍”。
楊毅問他幹嘛對二濤的事兒那麼上心啊?
“老崽子從小爹不管娘不要,連個大名都沒有,要不是濤子媽她們這些鄰居壓根活不到這麼大。濤子媽那比自個兒媽還像媽呢,要不是為了她可得管二濤那個傻狍子”
窗外一陣摩托車響,在夜裡格外清晰。楊毅輕手輕腳地爬下床。於一來了。幾點了?
於一摩托才站穩,就見穿著棉布睡衣的人推開大門走出來。“回去穿件衣服。”他熄了火,“我等你。”
“不冷。”她走過去坐到後座上,鼻子一皺,貼近他的背聞了聞,“你身上有點腥。”
“嗯,”他擰過身子看她。“你老實在家待著,我這就得回去找我爸了。”
“我睡不著,帶我出去轉一圈兒吧。”
“你去多穿件衣服。”
摩托車行至江濱,於一說下來走走。
“我腿軟。”
“害怕了嗎?”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死了?”
“早就不行了。在口福街讓人圍住,他那小體格子能逃到東二來算是命長的了。”
“口福街!”那不是老崽子自己的地盤嗎?
“你想是誰下的殺手?”
“韓高賴”因為於老歪讓他使人去盯韓高賴販毒給警察報信兒,現在肯定是東窗事發韓高賴要滅口了。
“雷管。”
“為什麼!”
“不知道。”於一煩燥地搓搓臉,“估計是他耍花槍的事讓雷管發現了。這大半年都忙著考高中,我爸也不讓我黑白地出去混,他們的事兒我聽得囫圇半片的。”
楊毅想起於一說過老崽子是公安局放出來的線人。
“前陣子我跟韓高賴耍錢的時候他提過雷管放人跨線到他地頭上,說的就是老崽子。那陣兒三百窩裡亂套,韓高賴是沒倒出手來收拾他。我爸就說他早晚要折,拿錢讓他上外地幹買賣去他沒要,說等過了這陣的。等等等!他媽的這是等死呢他!這個傻逼他要早走了能死到大街上嗎”
“雷管能讓人逮起來嗎?”
“抓不到他頭上。”
“你以前見過死人嗎?”
“問那些沒用的。”
“我受刺激了。”
“看出來了。”
“你沒受刺激嗎?你剛才罵人跟黑社會一樣。”
“我靠,我打人的時候也沒見你說我像黑社會。”
“你打人的時候我也有點害怕。”她從沒說過這樣的話,“以後咱不打人了。”
“別瞎琢磨~我要走這條道等不到現在。”他知道這個小腦袋又在胡思亂想什麼,跨下車子俯身看著她的臉說:“你要保證不惹事,我就不打仗。”
她傻乎乎地看他。
“不信?”
“不是。我保證不了。”
“死崽子。”他不知道該哭該笑,伸手把她撈進懷裡。
“怎麼能替老崽子討個說法呢?”她裡悶聲悶氣地問。
他沒什麼反應,只是問:“你是說把雷管整死?”
“你別說這話說這麼順嘴行不?”
“他快了。”
“你爸要找人做了他?”她仰起臉。
“這種話你也別說太順嘴。”細眸下垂斜視她一眼,冷冷笑道:“雷家的正主好像快出來了。”
這個世界上每天要死多少人?對很多人來說,老崽子的死也許就像太陽系星圖上M城的位置,是可以忽略不計的。道上的有人會說,東城口福居的老崽子讓人滅了。他死了落的是罵名。吃裡扒外被自家大哥理了門戶,出來混的最忌諱這種事,都說他活該鞭屍。
翅膀的聲音憋得跟羅京似的說:混矮騾子就是這個下場。
之後的某一天,楊毅在東二遇到露珠。露珠跟叫叫兒以前是同學,不過她初中都沒念完,一直就在社會上閒散著,等著年紀大一點家裡給辦工作。小心地提起老崽子,露珠臉上有種無奈的笑,只說了一句啥人啥命。
“有空來我們家玩,就在後面水泥廠家屬樓。”她隨手一指,離老崽子死的地方不過半條街遠。
後來從季風那知道,露珠曾經告訴叫叫兒,她和老崽子已經登記了,就差選個正日子。
楊毅想起剛看完的戰無不勝,不酷不帥不出彩的大天二好像也是結婚時候死的。
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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