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遜所率的三萬五千水師,自長沙郡洞庭湖畔溯江而上,前來襲我江陵;一路是諸葛瑾所領的五萬步騎,自夏口城出發,沿漢水南岸西來,意欲攻取我大魏的沔陽城。然後,他們東西兩路人馬一齊再在當陽縣合兵一處,北上直犯襄陽!
“對此情形,本督數日來冥思苦想,終於想出了這樣一條對策:面臨這兩路敵軍,我軍須得雙管齊下、分頭迎擊——但在這兩路兵力的調配之上卻應有輕有重、有虛有實!首先來看敵軍的兵力部署狀況:陸遜兵較少而鋒極銳,我軍就算調去了大部分主力與他對陣,恐怕拼個七天七夜也至多隻能扳回一個平局,但沔陽城卻可能會因援兵不足而被丟掉;諸葛瑾兵較多而勢迂緩,全軍上下難免存有倚多為勝的自恃之念,所以很容易成為一支有隙可乘的‘虛兵’——咱們恰巧就該從他這一路下手,先用沔陽城作為‘香餌’吊起他們的虛驕之念,然後暗中集結我荊州行營的精銳主力,也給他來一個‘兵分兩路’:一支從漢水北岸疾速東進,一支則乘舟駛船順漢水東流而下,迂迴包抄他們的‘老窩’夏口城!
“諸君應該知曉,夏口城乃是吳賊西面最重要的藩屏,距離他們的偽都武昌城僅有三百里之遙!夏口城遭到我軍奇襲,則武昌亦必有唇亡齒寒之憂!而孫權為防備曹休大司馬自東翼的合肥向他的背後發起狙擊,必不可能親臨與夏口隔江呼應的樊口城來坐鎮抵禦。所以,咱們只要對夏口城加緊猛攻,則孫權必會急令陸遜、諸葛瑾火速回援,那麼這樣一來,我大魏的江陵之圍、沔陽之危皆可不戰而自解。在此之後,我軍便順勢轉旌西上,狠狠教訓一下諸葛瑾的東吳步騎之師!待到陸遜的水師倉促趕抵夏口城之際,我數萬勁旅已是安然屯守沔陽,足可以逸待勞了!”
雖然這一席話此刻滔滔然講得如此順暢,但它實際上已在司馬懿的腦海間不知被反覆推敲了多少遍!裴潛在一旁聽罷,頓時有些愣了:司馬懿這幾招“避實就虛”“圍魏救趙”“以逸待勞”之計當真是出手不凡!真不愧是被自己師尊水鏡先生盛讚不已的“冢虎”啊!說不定眼下荊州這“東西夾擊、兩面受敵”的危險局面還真能被他輕輕巧巧地一舉化解掉呢!
這時,曹肇卻“哧”的一聲笑了出來:“大都督講得真是頭頭是道——不過,依屬下之見,難道面對己方兵馬‘東虛西實’‘東弱西強’的情形,孫權會犯這麼低階的錯誤嗎?”
司馬懿聽出了他話中隱隱的嘲諷之意,仍是若無其事地平靜說道:“孫權此番犯的不是一個低階錯誤,而是一個高階錯誤:他想兩面下手、各得其功,既奪沔陽,又取江陵,一心正做‘熊掌與魚兼而獲之’的美夢呢!不過,他這一招也完全是狂賭:他賭的就是荊州城內自夏侯大都督去世後再無他人能夠識破他這‘兩面下手、兼而獲之’之毒招!可惜,他這一招還是賭輸了——他應該猜不到本督會‘反其道而行之’,以沔陽為‘釣餌’,置江陵於不顧,直取他的西面咽喉要塞夏口城!這樣一來,他驚慌失措之下必會自亂陣腳而匆匆召回陸遜的!”
“這個倘若陸遜硬是抗命不從而死攻江陵呢?江陵若失,咱們的襄陽城亦是岌岌可危啊!他若再繼續自當陽一線揮師北上,咱們遠在夏口也仍有莫大的後顧之憂啊!”夏侯儒憂心忡忡地講道。
司馬懿認真地聽著,雙眸精芒閃動如電,一直待到夏侯儒講罷,方才徐徐而言:“不錯,本督這‘避實就虛’‘迂迴出擊’‘圍魏救趙’之計應該瞞不過陸遜。但陸遜畢竟是一代儒將,忠君至上而持身純節,若是未得其主孫權授權,他也未必敢行破格出奇之舉。如果我軍能造成夏口危急、武昌震動之勢,則孫權必會召他撤兵而回,馳援救主!以孫權之剛肅威嚴、法令如山,應是一向謹厚守節的陸遜所不能抗拒的”
直至聽到此刻,他帳下諸將這才心服口服,無話再說。
司馬懿見他們個個臉上都露出了信服之色,便將手中節杖高高一舉,果斷下令道:“現在,本督下令:牛金,你率二萬虎豹騎,自漢水北岸東襲而下,徑取夏口城;裴潛、夏侯儒,你倆共率一萬五千步騎經當陽縣南下,前去支援江陵城;曹肇,你率一萬步騎自漢水南岸疾馳而下,前去守衛沔陽城;本督居中親率二萬舟師由漢水順流而東,直攻夏口城!”
“諾!”諸位文官武將齊齊抱拳欠身響響亮亮地應了一聲。
正在這時,廳堂門外親兵揚聲稟道:“參軍梁機、兵曹從事中郎牛恆慰問新城郡已畢,特來複命!”
司馬懿聽得分明,雙眉頓時一跳,眸中精光大盛,稍一沉思,右手一揚,應聲道:“好吧!那就有勞諸位速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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