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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卻見鄧賢突又掀開一條門縫探進頭來,臉色變得無比緊張:“舅父大人,侄兒剛剛得報——鎮南都督府署參軍梁機、兵曹從事中郎牛恆在府門外聲稱奉令前來求謁!”
“奉令?奉了誰的命令?”孟達一驚。
“他倆自稱是奉了新任鎮南大都督司馬懿的鈞令而來的!”
第4卷隱忍二十年,司馬懿野心畢露第28章退吳之戰第198節算無遺策
沉沉夜幕之下,襄陽牧府議事廳內四角炬燭高燃,亮若白晝。
司馬懿頭頂虎頭金盔,身披一襲青銅玄甲,面沉如鐵,眉立似刀,威風凜凜地端坐於書案之後,舉目睥睨之間竟似有一派如矢如箭的凌厲煞氣襲人而來,逼得他案前兩側部下諸人呼吸驟緊!
荊州牧裴潛微欠著身站在他的右手下側首位,從旁邊上下打量著司馬懿的這一身甲冑裝束,心底暗暗吃驚:先前平日裡他在洛陽皇宮長樂殿上見到的司馬懿都是寬袍大袖、峨冠博帶的雍容莊重之貌,卻沒料到他穿了一襲甲冑之後竟顯得威武如虎、精悍似彪、神采飛揚、英華畢露!這清流名門出身的司馬懿,一瞬間竟與灼灼甲冑、凜凜鋒刃的梟將名帥形象,從表到裡、從虛到實地合二為一了,彷彿他生來就是該當持節掌兵、君臨疆場的“韓信之材”,只是先前曾被文質彬彬的鴻儒之相給隱沒了!
場上諸位文官武將之中,不僅裴潛心頭是作如此之想,襄陽太守牛金、驍騎校尉夏侯儒、屯騎校尉曹肇等心中亦有同感。司馬懿給他們的印象,恍然如同一位曾經在短暫時間裡離開過沙場而今重又披掛上陣、慨然歸來的大將,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令人不敢怠慢的威嚴和剛猛!
“報——”一名巡營校尉匆匆奔到廳門口處,屈膝跪下,抱拳而稟,“啟稟司馬大都督,當陽縣縣丞肖逸、麥城縣公曹文豐,昨夜擅自棄職離眾而逃,企圖奔回襄陽匿身。今晨卯時在南郊山林被我軍巡防哨兵抓獲,現已擒回城內,請示大都督發落!”
夏侯儒一聽,只氣得怒吼一聲,一下伸手按住了刀鞘,恨恨地叱道:“這等貪生喪節之徒,何須拿來廳前請示?傳令下去,將他倆速速斬首示眾以正軍法!”
牛金站在一旁亦是勃然罵道:“這些無膽無勇的匹夫!那陸遜尚在溯江而上的半途之中,離他們的當陽、麥城還遠著呢,這些匹夫居然就怕成這般孬樣!大都督!您且讓牛某下去親手砍了他倆的狗頭來祭旗壯威!”
眾人齊刷刷地都將目光投向了按案而立的司馬懿。在他們的想象之中,司馬懿一定會大發雷霆,將肖逸、文豐二人重重治罪!然而,這時卻見滿面威肅的司馬懿眉宇間煞氣一斂,伸手捋須沉吟片刻,忽地右掌一揮,緩和了口吻徐聲而道:“慢!巡營官,你且傳本督的命令出去,宣示給全郡士庶:值此艱危戰局,若有潛避保身、待時而出之士,儘可舍城而去,勿為守城徒死,本督決不追究;倘若時局好轉,各位仍可歸魏求仕,本督既往不咎,而諸君子亦不必介意。肖逸、文豐,姑且免了一死,待後發落!”
“諾!”巡營校尉口裡雖是這麼應著,臉上仍是一片茫然,只得垂手緩緩退出。
迎視著諸位文官武將投來的驚疑交加的目光,司馬懿毫不迴避,坦然而對——他的眼神蒼蒼涼涼、深深遠遠,竟令列位部下囁囁而不能多言!是啊!一些鐵的事實就那麼明明白白地擺在大家面前:自今年年初原鎮南大都督夏侯尚將軍在宛城暴病身亡以來,荊州士庶上下早已人心騷動、一日數驚,肖逸、文豐不過是運氣太差而被巡城哨兵逮住罷了!其他那些棄官而逃又沒被抓住的郡縣衙差僚吏們多了去了!這哪裡是自己此刻用嚴刑峻法殺他兩三個人就禁止得了的?與其鬧得人人自危、雞飛狗跳,倒不如示之以仁、施之以寬,或許還會對安撫全州士庶之心起到一定的收效。想到這裡,司馬懿的嘴角微微浮起了一絲苦笑:十餘日前,在魏文帝凌晨駕崩、新君曹叡繼位登基的第二天下午,自己就匆匆忙忙銜著一紙拜封自己為鎮南大都督的任命詔書馬不停蹄地趕到襄陽城收拾此刻荊州所面臨的“東西夾擊、兩面受敵”之艱險局面!一連十多天來,本督廢寢忘食、調兵遣將、日思夜謀,直到現在都還沒能緩過一口大氣來呢!荊州——難道真會成為自己初掌兵符就要折戟黃沙的“荊棘之叢”?
他緩緩搖了搖頭,緊緊咬了咬牙,把自己心底的這些浮思雜念都狠狠驅散開去——他拿起一柄細長的銅尺,指著自己身後柏木板壁上懸掛著的那幅荊州軍事地形帛圖,一板一眼地認真分析著戰局情勢:“諸君,據我軍各方斥候來報:此番吳賊來攻,兵分兩路,一路是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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